“但是……他是不一样的……”
游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指尖按压自己的眉心来缓解疼痛。抹额上的宝石传来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脏,游溯的声音中充斥着不解与困惑:
“孤有些说不明白,但是孤感觉的出来,他不是法家,他绝对不是法家!”
游溯将白未曦对他所说的话向崇云考重复了一遍,问:“仲父,你怎么看?”
崇云考摇着手中画着江山图的折扇,眉眼低垂,显而易见地也在思考。
许久后,崇云考斩钉截铁地说:“主公说得对,他绝对不是法家!”
但随即,崇云考也困惑起来:“他也不是儒家,不是道家,不是纵横家。兵家?也不像啊。他看起来真像墨者,但是墨家……老臣见过的墨者也不是这个样子……”
“奇怪……当真奇怪……”
第9章
有车邻邻
游溯将案几上杂乱不堪的资料一一整理,口中说道:“仲父,孤觉得白先生的言论很怪,但孤想不出来怪在哪里,仲父有没有感觉?”
崇云考摇着手中那把折扇,轻飘飘的风从扇底吹起游溯的长发,却无法抹平游溯心底的躁动。
游溯道:“仲父,孤有一种预感——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惜最终崇云考也只是摇了摇头:“主公,老臣也不知道。”
游溯幽幽一叹,喃喃道:“仲父,你说孤究竟忽略了什么?孤现在都有点不敢去见他。”
那种明明之间的预感让游溯从心里产生一股恐慌。他隐约意识到白未曦的心里隐藏着一种堪称恐怖的义理,而白未曦正在为实践他心中的义理而奋斗。
可是,游溯不知道白未曦所坚信的义理是什么。
儒家?不是。
法家?不是。
道家?不是。
墨家?也不是。
白未曦的义理像极了墨家,但游溯知道,白未曦绝对不是一个墨者。游溯甚至有一种预感,白未曦所坚持的义理是一种比激进到提倡“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的墨家思想还要激进。
那种恐怖的义理让游溯胆战心惊踌躇不前,但是……
游溯想到屏风后白未曦朦胧的身影。哪怕他如今甚至都没有见过白未曦一面,但游溯却依旧能感受到白未曦的身上传来的力量。那是白未曦对义理的信仰,是白未曦对义理的期望。
这种信仰与期望让游溯为之深深着迷,让游溯忍不住去想象、去思考、去描绘,他甚至有点想看到当白未曦想象中的“天下大同”实现的时候,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
游溯觉得自己疯了:“仲父,孤知道的,他真的是一个危险之极的人。”
“但是主公还是想用他。”崇云考说,“主公已经在考虑白先生的义理了,是吗?”
游溯艰难地点头:“他甚至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仲父,桃林乡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这是白未曦用他的义理治理出来的乡村,游溯忘不掉他看到桃林乡时带给自己的震撼。
丰收的麦田,不停转动的水磨,笔直的道路……更重要的是,生活在桃林乡中的人身上油然而出的那种幸福感。
游溯走出房门,崇云考跟在他身后,就看见不远处的雍王亲卫正在逗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说:“大哥哥,我以后也想做一个骑兵!”
一旁的村民笑他:“瓜娃子,人家是六郡良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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