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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夏跟他说:“但是我有很多件连衣裙了。”
“多一件不嫌多,”陈肆川扬扬眉,“试试。”
女店员很懂眼色地将梁如夏领到换衣间。
几分钟后,梁如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又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她尝试着笑了下,转了转圈。
确实漂亮。
和很多人都在乎的一样,梁如夏也不例外。欣赏完裙子,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价格标牌。
四位数。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梁如夏小心翼翼掀开帘子走出去,陈肆川就在门口等着她。
她朝他眨了眨眼,想暗示他什么。
快说不好看,换一家。
可平时秒懂她意思的他,此刻却始终对不上的她的眼神。
陈肆川双手插在卫衣兜里,漆黑亮堂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好看。”
“确实很好看,你女朋友很适合这件裙子,”店员顺势接下去,“需要装起来吗?”
梁如夏朝他皱眉。
“好,谢谢。”
走出去,梁如夏挽着他的胳膊,说:“我们刚才一点默契都没有。”
“我知道你的意思,”陈肆川提着袋子,回她,“但是你穿着好看。”
“好看不能当饭吃。”梁如夏使出老人常说的一句。
“能。”陈肆川开始胡说。
尽管陈肆川一再强调他有钱,梁如夏还是很心疼。
“梁如夏。”他忽地叫。
“在呢。”
“我要给你买好多好多裙子。”
“知道啦。”
这天晚上,他们躺在床上,什么都聊。
他们也不管说的是对还是错,就是说而已,想说就说了。
“陈肆川,那天我去山里给那些小孩儿送爱心的时候,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我忽然就特别难过。他们穿的并不好,住的也不好,但依旧笑容满面,身上充满了希望。和他们比起来,我感觉我之前经历的和埋怨的都不算什么。”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有人可以活得很好很幸福,也有人活得并不是那么的好。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我明白生活是自己的,管那么多干嘛,但是我就是很难过,就想帮助他们,然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做,好像目前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陈肆川抬手,很轻地抹了抹她的眼睛。
“其实我挺消极的陈肆川,我得告诉你,”梁如夏跟他说,“我很敏感,没有安全感,喜欢胡思乱想,经常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想起来会没完没了,还会说出来,会影响你。暑假的时候我说我要努力做一个积极阳光乐观的人,可是好难,即便我装得再怎么像,我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
梁如夏也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地就说了。
可能是即将要分离使然,也可能是早就想说了但一直憋在心里没说出来。
陈肆川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了,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但我们不会分开。”
“我喜欢你,喜欢敏感的你,喜欢胡思乱想的你,喜欢沉默寡言的你,也喜欢话不停的你,”他很轻地笑了声,“是不是太肉麻了,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你啊。”
梁如夏往他怀里蹭了蹭。
“我也喜欢你。”她闷闷地说。
“梁如夏,给我一点时间,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做。”他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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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车站里,梁如夏和陈肆川面对面站着,没有人说话。
最后是梁如夏先开的口,她已然恢复那个自己最想成为的样子,弯着唇说:“陈肆川,我突然发现这个场景和之前的我们好像。”
也是要分别,也是他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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