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佩特拉点了点头,直接抽出自己靴筒里的匕首,在手臂上割了道口子:“这么多够吗?”
被她突然拔刀的动作吓了一跳,艾洛斯无奈地摇头:“谢谢你的信任,但其实……只要割破手指就好了。”
当事人都不再在意,其他人也没说什么,任艾洛斯拉着她的手往泥盘上滴了血,又抽出手帕替她包扎好伤口。照顾好女士的伤口后,术士捧起沾了血的泥盘,默念了几句什么,那花纹朴素、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盘子竟从沾血的部分开始发光,逐渐由内而外地亮起来。
是柔和的绿色,像春天抽出新芽的树木,富有生机地开始蔓延。
那些树枝状的纹路从内部透出绿色光芒,连带捧着它的艾洛斯的脸庞也被照亮,他闭着眼睛,还在继续默念听不懂的句子,好像透过发光的盘子看到了什么。
没有人再怀疑他身为艾寇祭司的身份,因为房间里现在充满了属于那位森林女神的柔和力量,让人像森林里的新树一样精神奕奕,生机饱满。
那是神的力量,毫无疑问。
最终泥盘还是泥盘,光芒散去以后,它又变回了那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盘子。艾洛斯把它收起来,再次向提供了血液的佩特拉道谢,看起来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怎么样?”站在他身边的伊莱恩问。
艾洛斯点了点头:“还在。”
佩特拉琥珀色的眼睛倏地亮起来。
虽然她名义上已经“不再是桑丘人”,但心里始终还是把德温多拉她们当同胞,如果能把一脉相承的其他部落找回来,说不定帕特罗斯还有可能重返神坛。
“特里兰斯山的另一侧,他们在山洞里。”艾洛斯在地图上给圈出了大致位置,又说,“但剩的人不多,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想办法弄一个出来,看看能不能交流吧。”
佩特拉点点头,明白这是风险最低的办法,于是干脆利落地道谢:“谢谢你。”
“不用谢,我可是有私心的。”术士摆了摆手,“我怀疑帕特罗斯的陨落有海登伍兹插手,如果能找到人问一问,能省很多时间和精力。”
虽然他说得似乎很有把握,但事情进展并不太顺利。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个清晨,文图斯的住处才收到一个硕大的、包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裹,足有半人高,看起来非常可疑。
“啊,终于到了。”艾洛斯第一个凑过去拆包裹,层层叠叠的油纸下是一块严实却透气的布,他解开了绑住的开口,把一个人从里面剥糖纸似的剥出来。
“你这是往我家寄了什么东西?”文图斯一脸嫌弃。
“当然是好东西。”术士眨了眨眼,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冰棘城的坏脾气执政官的习性摸了个透彻,一点也不怕他生气,“是大家等了好久的贵客,我建议你先去泡杯茶招待他。”
这当然只是句玩笑话,没有人会把真正的贵客绑在麻袋里运到家门口,就像也没有人会愿意被裹成垃圾上门做客一样。他把被捆得像毛毛虫的“贵客”从包装里剥出来,又去给对方解身上密密麻麻的绳子,边解边抱怨:“让他们别让人跑了,给我绑这么严实干什么……”
最后文图斯还是找人给他搭了把手,把已经昏迷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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