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的嘴角轻轻扬了扬,看来自己上次给这新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纸鹤】:“叫我纸鹤就行了。以后遇到关于这部剧的问题,可以来问我,我看到了就会回复。”
——真的是在示好!许辰川心里对纸鹤的第一印象被颠覆了。他也不是别扭的人,立即发了个笑脸过去:“好的!谢谢你不嫌弃我不会说话。”
这家伙是被嫌弃惯了吗,白祁想。
“……如果有看不懂的新词,也可以问我。”
他慢慢打下这行字,顿了顿,又慢慢地删了。自己有点做过头了。
许辰川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回复的意思了,便打字道:“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纸鹤】:“好的,晚安。”
许辰川又去群里打了声招呼,便关掉电脑,熄灯睡下了。
离他不远的书桌上,被设了静音的手机屏幕始终亮着,显示着一通又一通来电。不知过了多久,那微弱的光芒终于回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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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铅灰的云层如同动乱的时局,以压顶之势聚集翻搅。远处滚着沉闷的雷声,战鼓一般不绝,催得人心惶惶。
马车沿着一条乡间土路摇摇晃晃地前行,轱辘上溅满了泥泞。车里坐着一个便装打扮的男人,三十多岁,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他阖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薄薄的双唇却还紧紧抿着。一只黑猫在他的膝上蜷成一团,小巧的尖耳朵随着车身颠簸而不断抖动。
“主教大人。”一名侍从催马上前,在车窗边唤道。
男人蓦地睁开眼,漆黑的瞳仁中仿佛燃烧着两团暗火。他伸手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前面有人来了。”侍从指了指道路前方,“是另一辆马车,车夫好像在朝这边比划什么。”
“停车。”主教下令。
两辆马车狭路相逢,其中一辆停下了,另一辆则缓缓转进了路边的田地里,似乎要绕过前者继续赶路,却在中途停了下来。两扇车窗正好相对。
对面窗口里,一只纤纤玉手将帘布撩起了一半,昏暗间绝色佳人的面容若隐若现,仿若一场绮梦。她轻轻笑了一声:“红衣主教黎塞留大人。”
“卡尔丽索耳伯爵夫人。”主教面无表情地伸手,在虚空里划了个十字。
“我要恭喜您。”
“为什么?”
“为什么呢?”她笑着反问,“即使是又盲又聋的人,此刻也会跪在您的脚下,亲吻您的红袍。”
“您既不盲,也不聋。告诉我您都听到了什么。”
“法国国王陛下身边的大人物们像马戏班子一样轮换着,让人目不暇接。马利亚克改任掌玺大臣、埃菲雅侯爵继任财政总监、舍姆贝格升迁、布蒂里埃升任太后秉笔秘书……”她随口报着,“就在昨天,旺多姆兄弟被国王陛下亲口下令逮捕。”
“看来您不仅不聋,而且消息十分灵通。”
“谢谢。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也是我唯一能为您效劳之处。”她谦逊地低头,“我要恭喜您终于扫除对手,执掌大权。”
听到这句奉承,黎塞留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似的笑意,手指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幼猫。黑猫眯起眼睛呼噜着。“英国那边有什么反应?”他问。
“他们都说,路易十三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扶持您这样的宠臣上位,很快就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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