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啊……”她琢磨这几字,不知为何又笑了。
她已经没有永远了。
山路很远。
月琉音背着她步行,脚程不能太快,加之翻山越岭,花费了不少时间,由朝霞走至黄昏暮色。
但好在,他们已赶到南疆腹地。
南钰同母异父的兄长,降阙,就结庐在此处。
花稚感觉身体好了些,让他放下自己,徒步行走。
很快走至山间崎岖的栈道。
栈道难行,又多毒虫雾沼,月琉音不大放心,一直牵引着她。
但两个人走这般小路,月琉音不仅要在前探路,还要担忧她的安慰,极耗费时间。
花稚觉得不太方便,只问他要了酌月剑防身。
又行了半个时辰,到达山顶。
这时,黄昏近末。
云隐雾现,苍山群峰皆入眼底。
密林间,可窥见一处竹屋。
这里天气没有外头那般寒凉,气温与初秋时节近似,再过一段时间,想来会更暖和。
花稚跟在月琉音身后,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男人在院子中晒药。
他嘴里不知哼着哪的曲调,一身中原打扮,红衣广袖,敞露开一点胸膛,风流不羁,只有耳朵上勉强别了一点银饰,看起来像个南疆人。
月琉音走在前,推开竹篱进院。
他淡然出声:“降阙。”
降阙听到声音,放下手中药篓,待看清来人,就变成了一副活见鬼的神情:“真是稀客,大名鼎鼎的酌月剑仙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月琉音没接茬,将花稚护到身侧,直言道:“这孩子中了南钰的蛊,需要你解蛊。”
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最后眉头一挑,不正经吹了个口哨:“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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