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稚很快睡着。
后半夜,她是被热醒的。
月琉音一直没有什么睡意,紧紧抱着她,结果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师父,好热。”花稚用手肘推搡他。
月琉音没有睁眼,但松开她一些。
二人的呼吸挨得很近,花稚可以感觉到他赤裸的胸膛,身体的热意,还有隔着胸膛,传来的心跳。
屋外,天色很暗,只能看到白色的影子时不时飘过窗扉。
花稚听到了落雪声,短促、密集,像是碎玉的声音。
她喜欢雪,也喜欢月亮。
师父给她感觉,像是月亮,又像是雪。
都是世间至洁至净之物,让人只觉触碰,就是玷污,却又有那么一瞬,会希望它能在掌心消融。
“要再擦拭一下吗?”月琉音问她,凤目半阖着,气质清雅隽秀。
“嗯。”花稚点头。
她很热,身体黏黏腻腻的,但是没什么力气。
月琉音掀开被子下榻,又替她盖好,才去点了灯。
室内又有了光亮,花稚视线朦胧,习惯了黑暗,一时不大适应。
她用抬手遮挡,还是有几缕光从指缝漏了进来,令她有些目眩。
过了会,月琉音简单披上衣物,去屋外烧水。
花稚躺在床上,觉得小腹有些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尿意。
可她睡前就已小解过,也没有喝过水。
她悄悄下榻,四处摸索,终于在床底寻出一个夜壶。
她又往外看了眼。
男人清癯的影子被雪光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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