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吃梅花酥, 让闻月去买。闻月拉上纪则临要一起出门, 纪则临看了闻母一眼, 说担心护工照顾不周,还是要留一个人在病房里看护。
闻月觉得有道理,便独自离开了医院,去买梅花酥。
闻母等闻月走后,笑着对纪则临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之前还和闻月说有机会想见见你,没想到第一回见面是在医院, 让你跑上跑下的忙活。”
“您不用过意不去, 家里老太太曾经在落云镇受过闻月父亲一家人的照顾,闻月在青城还常去陪老太太说话解闷儿, 现在您生病, 于情于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纪则临言语谦虚, 说的话进退得宜, 半点儿不邀功。闻母之前以为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多少是高傲的,但今天短暂地相处过后, 她发觉自己还是过于刻板印象了。
闻母想起了之前女儿对纪则临的评价,绅士的一面她是见到了,就是霸道的那一面,她暂时没有发现。
“本来和女儿的男友交谈应该是父亲的工作,小月的父亲走得早,有些话现在只能由我来替他说了。”闻母提起逝去的丈夫时,眼神哀切,但并没有失态。
纪则临早猜到闻母支开闻月是有话和自己说,此时并不意外。
闻月看着纪则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温声细语地开口道:“我和小月的父亲虽然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但并没有将她宠成一个没有主意的人。从小到大,她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包括选专业、报考大学,读研究生,和人谈恋爱。”
“我和她父亲从来不会干涉她的决定,我们相信她的判断力,也有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担当。这次也一样,你们既然在交往,就说明小月认可你,那么我就相信她的眼光。况且,我看得出来,和你在一起,她很开心。”
纪则临听到这儿,神色微动。这样的话从闻月的母亲嘴里说出来,份量是不一样的。她理应是最了解的闻月的人。
“不过希望你能体谅一位母亲矛盾的心理,既想放手让孩子去成长,又担心她会受伤。”闻母叹了口气,真挚道:“我在这里并不是想警告你或是考验你,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希望你能好好爱护我的女儿,她是我和她父亲的珍宝。”
认识闻月之初,纪则临就知道她是被爱浇灌大的花朵,拥有无比坚韧的内核。今天见到闻母,他更是确信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她的父母将她养得极好。
面对闻母诚恳的嘱托,纪则临的态度愈加尊敬,郑重道:“或许您会觉得我是在附会,但是闻月对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宝藏,我花费了很多心力才找到她,您不用担心,我会像您和叔叔一样珍视她。”
闻母见纪则临态度诚挚,心头一宽。观其行听其言,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她都觉得纪则临的表现很得体,如此,她就放心了。
闻月买了梅花酥,回到病房时看到了姜阿姨。闻母便说有姜阿姨在,让闻月先带纪则临去吃饭,回家休息休息。
闻月想到晚上还要陪床,的确得回家收拾些东西带过来,再者说也不能让纪则临一直和自己待在医院,便听母亲的话,拉着他离开了医院。
青城这时节积雪覆深,江城却半片雪花都见不到,路旁的行道树仍是绿意盎然,如果不是夜风冷峭,一点儿都不像冬天。
落云镇是个古镇,镇上的建筑白墙黑瓦,很有地域特色。傍晚,镇上十分热闹,闻月牵着纪则临的手往家里走,路上碰到了好多熟人,她的父母在本地是很有声望的老师,她这个女儿也因此被很多人认识。
镇上一些长辈见闻月牵着个男人的手,还会调侃地问她,是不是带男朋友回来见家长。闻月难免不好意思,但并没有否认。
纪则临便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闻月的家是独立的一栋房子,进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栽着很多绿植,即使是冬季,那些植物也不显颓靡,看得出来是得到了主人家精心的照料。
穿过院子,推门进去就是客厅。厅不大,但是很整洁,从里面摆放的各种字画书籍还有钢琴就可以看出,这一家人的学识不低,并且很有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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