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闻月轻叹一口气,说:“纪先生,任骁刚开始创业,比较心急,如果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纪则临看她帮任骁说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说:“我以为你希望我帮他。”
闻月抬眼,郑重地说:“要不要投资一家公司,纪先生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如果你开口,我也许会考虑给你男友一个机会。”纪则临低头看着闻月,不徐不缓地说:“毕竟……老太太之前说过,你要是有难处,可以找我。”
又是这样予人压迫感的眼神,闻月暗自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任骁如果有能力,自然能靠自己获得纪先生您的赏识,您不需要对他有任何优待。”
闻月的话说得很公正,并没有如纪则临以为的,没有原则地帮着她男友拉投资,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不愿意请他帮忙,是相信任骁的能力,还是不想欠他人情?或者两者都有。
……
青城冬季的气温始终在零下,一整季,城市里的积雪越冻越硬,青大校园里的人工湖结了冰,时常有学生不顾湖边的告示,结伴下去滑冰。
冬末春初的时候,气候异常,青城又下了一场雪,气象预报说受寒流影响,国内大部分地区都会降温。
这场雪下在了周末,持续下了一天,一夜过后,落霞庄园积雪深深,一眼望去一片白茫茫。远处的树林银装素裹,林下的河流结了冰,冰面在天光下闪着剔透的晶光。
闻月清早起来,站在窗边眺望着庄园里漫无涯涘的白,才领悟到北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个什么景象。
陈妈已经把早餐做好了,闻月下楼去了餐厅,没看见王瑾珍,觉得奇怪,问陈妈:“老师呢?”
“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教堂,做祷告呢。”
闻月疑惑:“老师不是一般都是周六晚去教堂吗?”
“今天不一样。”陈妈叹了口气,说:“今天是小姐和姑爷的忌日。”
闻月反应了下,才明白陈妈说的是王瑾珍的女儿和女婿。王瑾珍和丈夫是在大学任教期间认识的,他们只育有一女,就是纪则临的母亲,但这个唯一的女儿和她的丈夫却早早地去世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切肤之痛也比不过。
王瑾珍从教堂回来后,眼圈泛红,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闻月没像往常一样和她聊些学术问题,而是带着纪书瑜陪着她,好让她心里不那么难受。
王瑾珍忧伤过度,午后吃了安神药才勉强睡了会儿,醒来时看到闻月坐在床边,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地在阅读,心里一阵熨帖。
“小月。”王瑾珍唤道。
闻月忙放下手中的书,倾身关切道:“老师,您还觉得不舒服吗?”
王瑾珍摇了摇头,闻月扶着她坐起来,又端了杯温水递过去。
“你是来庄园学习的,倒辛苦你费心照顾我。”王瑾珍抿了一口水,长叹了一口气,说:“人老了,本来很多事都该看开的,我是白白长了年纪,却还是不够豁达。”
“不管年纪大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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