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快的,啧一声,“没这意思。我就想着你这不是来了好几个小时了么,一直坐在这儿,久坐对身体不好啊,血液不畅容易静脉栓塞。”
以为说完这话宋暮云会来一句“一会儿咒我被传染一会儿咒我静脉栓塞,你到底什么居心”,结果宋暮云居然很平和地嗯了一声,说了句“也对”后起身走到窗边站着。
宋暮云把脑袋靠徐行肩窝里时徐行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哪儿不对劲。
除了刚来那会儿表现出来一点紧张,还靠他肩上撒了个小娇,其余时间宋暮云给徐行的感觉就一个字:沉。
都几个小时了徐行也没见他表现出来什么明显的情绪,给人一种他在状况外的感觉,又让人觉得他好像心里有事儿,在憋着情绪。
平时多张扬一个人,结果现在看着他的侧脸徐行居然觉得他整个人都闷闷的。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一股强烈的不安升了上来,徐行莫名心里发慌,都有股把针拔了的冲动。
他内心正慌乱不堪,宋暮云坐了回来,问他:“还有哪儿不舒服么?”
徐行看着他,不敢眨眼睛,如实回答:“有点鼻塞,喉咙也还有点疼,咳起来感觉肺被人撕裂了。”
宋暮云也看着他,笑了,“我又没在写病历。”
“嗯,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徐行掀开被子下来坐床沿儿上,没扎针的右手伸过去抓住他的手。
俩人面对面,都戴着口罩,都只露出一双眼睛。
像是还嫌距离不够近似的,徐行伸脚把椅子往前一勾。宋暮云跟着椅子挪过来,双腿被徐行用膝盖并拢夹在腿间。
徐行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胶条,也不管会不会滑针,另一只手抓住了宋暮云的左手。
眉头突突跳了两下,宋暮云将手抽出来轻轻按住他手背上的针头,“你是不是想挨护士的骂?”
徐行摇摇头,看他垂下的睫毛,不知道怎么地,声音发紧,“宋暮云,你别这样。”
宋暮云手一顿,抬眼看着他。
徐行像是被他的眼神刺中,心疼了一下,凑上去隔着口罩亲亲他的唇,“你别这样好么?你有什么话就说,有什么情绪就发泄,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快难受死了。”
心脏在胸腔里蹦跶得起劲儿,他声音里都透着焦灼,“你今天是不是其实挺生气的?”
“生什么气。”宋暮云看他的药完了,顺手把针拔掉,把输液管收起来放到一旁,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今天应该生气。”
徐行一时无言。
为什么?
因为他直到现在,还是患得患失,还是没有安全感,还是自卑。他做不到生病的时候能够坦然自若地接受一直被呵护着的宋暮云的照顾,怕他烦,怕他一不耐烦就走了。
自卑也刺激得徐行的傲气在心里抬头。他自卑又要强,不能心安理得地把压自己肩上的包袱放下,也做不到分给宋暮云一半儿,对他敞开心扉。
徐行说不出话,心里直发凉,手下意识地将宋暮云的双手攥得更紧。
很熟悉的动作。
宋暮云看了眼俩人的手,没动,抬眼看着徐行的眼睛,笑了下,“还记得么,在一起那天晚上我说完‘我要说不呢’,你也是这么攥的我的手,特别用力,特别疼,我当时感觉你在求我。”
然后他就心软了。
现在宋暮云也有点心软,说完这话他都觉得不只手疼,心也疼。
徐行的眼圈慢慢变红,点点头,声音很哑,“记得。因为我是真的怕,怕你就那么走了。”
其实一看着徐行的眼睛就会有点说不出话来,现在眼看着他眼角变得湿润,宋暮云感觉他憋在眼眶里的眼泪把自己的喉咙也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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