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盒猪食。”
八皇子话音刚落,周遭便此起彼伏响起一片嘲笑声。更有人接口道,“糙米白菜,可不就是喂牲畜的东西么。不过我偶然听下人提起过,质量稍差些的糙米白菜有些牲畜都是不吃的呢,如此咱们九弟岂不吃的连牲畜都不如了?”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母亲也只是个奴婢出生,往昔怕是有时候连这糙米都是吃不上的。九弟子随母贱,想来也早已习惯如此了。”
“可不就是贱么。听说那梅氏到死连封号都没赐下一个,尸身更是草草裹了扔进乱葬岗去任由野狗啃食,啧啧啧......”
......
伴随着阵阵欢笑,一群人兀自探讨起了梅氏生平种种,孩童的拳头也随之越攥越紧,眼前闪过一幕幕自己与母亲在狭小的偏殿里苟且生存的画面。
兄长们的排斥嘲讽,宫里奴才的阳奉阴违,被后宫娘娘的宠物追咬后母亲低声下气的哀求......
这卑微凄惨的日子从未停歇过。
后来母亲死了……
这些人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反倒变本加厉。
寒月里被毁掉的衣衫,骑射课发狂的马匹,格斗时断裂的佩剑......
桩桩件件,从未停止。
......
手掌里尚未愈合的伤口在大力的攥紧下再次裂开,鲜血顺着纹路从手心浸了出来,孩童却像是毫无知觉般不为所动。
听着耳边越发过分的吵嚷声,孩童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心里止不住的想,或许杀了面前的这些人,便再没了这嘈杂,以后就能彻底解脱了。再也没人敢欺辱嘲讽他,只要将这些人全杀了,他就能安安静静的下去陪着母亲了。
可这心念刚刚一动,又很快被他压制了下去。
还不行,他不能死,不能因为这些人轻易死去。他要为母亲报仇,也要为自己报仇。这群人如此欺辱他不就巴不得他死去么。他偏不,他就要好好活着!不但要活着,还要亲手将那些欺辱过他的那些人全都报复回去。
所以他必须暂且忍耐。
然而他想隐忍,却偏有人不让他遂愿。八皇子似乎厌烦了他如此怯弱不堪的模样,见他久不回应,突然起身伸手推了他一把,推的他往后一个趔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手里的餐盒随之掉落,里头的饭菜撒得到处都是。他也撞上了书桌,书桌里的纸笔、书本也因此掉落一地,夹在其中的,还有一个陈旧的书袋,书袋的用料不够讲究,做工却格外精致,那是他母亲唯一给他留下的遗物。
然而不等他捡起来,书袋便被八皇子手快抢走,“哟,这是什么?九弟的书袋?”
八皇子拎着书袋来回打量一番,讥笑道,“如此破烂的玩意儿也值当九弟天天视若珍宝的佩戴着?莫非是有何隐情不成?”
“你还给我!”
孩童急红了眼眶,伸手便要去抢,只可惜差了对方半个身子的身高压根够不着。反倒是这副焦急异常的模样取乐了对方,“哟!瞧瞧咱们九弟这副焦急的模样,莫非还真有何隐情?”
邻桌的六皇子打量了那书袋一阵,忽而笑道,“我说瞧着怎么这般眼熟。这做工竟是同母妃惯用的那张手帕如出一辙。听闻九弟的母亲女工乃是一绝,宫里许多娘娘都很是喜爱,好些常用绢物皆出自其手。九弟这书袋怕也是其母亲亲手做的吧,就是用料也太不讲究了些,我看宫里的婢女用的都比这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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