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改造成工作间, 次卧则留给影山飞雄偶尔去睡。
尽管实际上他一次也没睡过。
不过今天, 影山飞雄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住进去了。
他正想拍拍万里名的肩膀让她躺下来睡,万里名就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你洗完了啊。”她迷茫地看了一会儿,见他迟迟不上床,以为自己是占了他的位置,往旁边挪挪,“快来睡觉,我好困。”
她平时三点才有困意,今天却莫名其妙瞌睡得要死。
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她连左右都分不清,挪到了影山飞雄平时睡的那边。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影山飞雄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靠在了她刚腾出来的位置。
很暖和。
他把万里名怀里那个枕头揪出来,塞到她脑袋底下。
影山飞雄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每天晚上亮灯到半夜,又可以不用枕头就睡着。
时隔多日,在复合的这天晚上,万里名终于拥有了一个良好的睡眠。
被子只有一床,怕吵到万里名,影山飞雄很小心地拽过来一点给自己盖上,姿态格外僵硬。
屋子里唯一亮着的那盏灯被熄灭,门外还听得见四十揪着抱枕玩的声音。
影山飞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翻过身,正对着万里名的脸——黑暗里他看不清。
她睡觉时,怀里一定要抱着点什么的,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开始无意识地扒被子。
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好像露出来了一点,影山飞雄往她那边挪了挪。
把自己的一只手递过去的时候,他喉咙都在发哽。
但是效果明显,万里名摸到他的手掌后,看上去安心多了。
她脸都蹭过来,搭在他指尖,一只手钻进他手背和床单的缝隙,另一只手搭在他手掌上,一上一下,像夹汉堡那样把他的手包着。
又过了一会儿,说不清是多久,影山飞雄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种黑暗,能看得清万里名熟睡的脸。
她睡着的时候,眼睛闭着,看上去会比醒着时温柔很多。
不过影山飞雄一直都觉得万里名是很温柔的人。
他认识万里名其实还算早,是在国一。
记忆中的万里名是灰色的。
她那时候头发比现在要长很多,到了腰部,学习的时候会扎起来,头绳是很普通的款式,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她很喜欢吃牛奶味的可颂面包,有时候会看见她和及川前辈在便利店里聊天,她拿着一个面包,及川彻拿两个。
她对运动向来没什么兴趣,从不去看排球比赛,但意外的和岩泉前辈关系不错的样子。
对影山飞雄来说,很多事都是模糊的,假如不是像及川彻和岩泉一这样明显,他真的很难看出来谁和谁关系好。他毕竟是不怎么关注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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