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魏长松就到村办和其他村干部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众人惊诧之余,纷纷关心他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也不解释太多,只说是精力不济。
村长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他这一走,突然少了主心骨,必然在奉宝村引起一场波澜,所以交接工作的时候,他还交代几位暂时不要急着公开,等手头工作慢慢适应下来,再放出消息。
届时是由副村长接任村长,又或是改选,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好在魏长松平时在村干部之间颇有威信,又待人真诚,他吩咐的事情,大家伙都能尽心尽责地照做。
临走前,他带走了案头陪伴他数年的旧笔记本,已经翻得发黄,里头记录着这几年当村长以来,奉宝村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算是留作纪念了。
回到家,沉初芽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正坐在窗边愣神,见到他回来,才回过魂似的站起身。
“爸,咱们真的要走吗?”
魏长松抱着她,心中虽有不舍,但又觉释然:“初芽,有你陪着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爸……”
她仰着头望他,眼里满是动人的情愫。
“哎呦,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在这亲热,真是作孽了!”
魏琴芳一进门就看见公媳俩抱在一块,一个低着头,一个踮着脚,搂在一块亲嘴儿,还伸舌头,简直要长针眼了。
两人是真没想到这会儿了还会有人不打招呼,直接闯进他们家,羞得沉初芽连忙躲在公爹身后,怯怯叫了声“姑”。
魏琴芳见他俩慌乱的样子,没好气地关上门,叹了口气:“行了,别藏了,娇杏都跟我说了。”
自打上回吵完架,这里她是一次都没来过,要不是大清早听到娇杏跟她哭诉,得知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消息,说什么也懒得来。
“你怎么进门连个声都没有。”魏长松很快冷静下来,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儿媳嘴上的水渍。
“什么意思?这是我娘家,回自己家还得大张旗鼓跟你先报告?”
她含讽带刺,火气又上来了。
狠狠剜了眼自家兄弟:“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犯糊涂,连,竟然连儿媳妇都敢碰,就这么管不住自个儿?难怪见我给你说亲跟见了仇人似的,原来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
说的虽然是公爹,但沉初芽知道,姑婆其实也在点她,越发无地自容。
到底是亲姐姐,魏长松也底气不足地红了红脸,搂着初芽的腰,和她站在一块:“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什么都说了,怎么,还要我把你自己干的好事再一五一十唱一遍给你?”
魏长松摸了摸鼻子,边上的儿媳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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