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李湛虽无法下榻,却已是能够靠在榻上,开口说出清晰的三两个字。
他的意识也彻底清晰,才知道距离宫变,已过两年,如今的长安已是物是人非。
这日采苓来于他施针,李湛望着她,用力地问道:“阿素……”
采苓不敢看他,李湛深深合眼,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她……引蛊虫?”
其实从他第一日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一点。
他刺了关元穴,又身中蛊虫,李深已死,他也应当必死无疑,可他竟然活了下来。
除了被人引出蛊虫以外,他想不到还能有什么法子。
可他依然心存侥幸,想着也许李深未死,或者另有高人将他救治,然直到此刻,他能真正开口问出声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采苓朝他点了点头,李湛绝望合眼。
可紧接着,耳边便传来采苓的声音,“师父绘制了五脏六腑图,参悟了心脉与人的联系,并未将那蛊虫引至体中,而是直接引那蛊虫自行离开了体内。”
见李湛似是不信,采苓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那药箱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李湛抬手接过信封。
阿湛阿兄启
看到这熟悉的笔迹,李湛的眼泪再次落下。
他颤着手将信封打开,从里面取出信纸。
没有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知李湛在看信时,眼泪从他瘦削的面颊上不住滚落。
“阿湛阿兄,我已经很久未曾这般唤你,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年少时在岭南的日子,感谢你那时候的陪伴,也感谢你在我危难之时,救我性命……”
她曾以为,他得了心病,是因为那时救她断了手筋所致,是她欠了他一条命,又让他丢了自己的梦想,所以她才会想尽一切可能性,来帮他医治心病,可当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后,她才知道原来阿湛阿兄没有心病,有心病的人是她自己,是她心中执念太深,让她在这段感情中迷失了自己。
在他昏睡不醒的这两年中,是她守在他身侧,日日照顾看护。
三年了,她已将恩情还清。
如今,三年之约已至,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在这信封后,便是她亲手写下的和离书。
王佑从未见过他家世子哭,更是没有见过他哭如泪人,哭到哽咽,泣不成声。
李湛将那两张纸用力捏在掌中,那双泪眼猩红,强咽下喉中生出的浓浓血腥,用那嘶哑的声音道:“我未同意……这和离书……不作数……”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一阵轰鸣,眼看这秋日的雷雨便要落下。
齐州某个村口,见素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提着裙摆,踩着满地泥泞大步朝一处小院走去。
待她刚一进屋,那倾盆的大雨便从天而降,屋中之人迎上前,接过她手里药箱,笑着道:“素素的运气极好。”
见素深吸一口气,坐在桌旁,倒水喝,“分明是我跑得快,我若是再慢两步,定要湿了衣裙。”
男子一身青衣,面若冠玉,那冷漠的神情,只在看到面前女子时,才会露出温笑。
他步伐缓慢地走到桌旁坐下,等她喝完水,才开口问道:“今日去县衙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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