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
任卓元:“再见。”
左柯让牵着邬思黎下台阶,另只手接过她的托特包,偏头同她说着话。
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大家都在时间冲刷下脱变一层又一层,但是在邬思黎面前的左柯让好像始终如一。
还是那么黏她,只要她在场眼睛就只定在她身上,对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异性都抱有最大敌意。
左柯让拉开副驾驶车门,邬思黎坐进去。
任卓元看到这,释然笑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
上车后,左柯让觑着后视镜。
任卓元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凝聚成一个黑点。
“你俩怎么碰上了?”
邬思黎摘掉眼镜,眼镜盒还在办公室,她抽出两张纸巾包裹起镜片以免划花:“他来出差,在十七楼上的电梯。”
左柯让总能挖掘出吃醋的点来:“电梯里就你俩?”
邬思黎嗯。
他刨根问底:“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他跟我道了个歉。”邬思黎不再排斥左柯让的问长问短:“我也跟他道了个歉,当初害他丢甜品店工作的事。”
“你道什么歉,那事是我干的。”左柯让极不喜欢邬思黎放低姿态,即便是他,都没受过邬思黎一句道歉。
哦,有一次。
就他借着发烧跟她耍无赖那次。
“起因毕竟在我。”
而且他俩不分你我,他做错事她身为女朋友替他道个歉是应该的。
就他这唯我独尊老子最大的脾气秉性,他百分之九十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这么想着,邬思黎还是想再求证一番,她侧过脸看左柯让:“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做吗?”
左柯让平稳开着车:“你指哪件事?”
“所有。”邬思黎划界限:“也包括对我。”
左柯让半秒钟迟疑都没有,不作停顿:“会。”
“为什么?”邬思黎还以为左柯让会给出否定答案,毕竟经过这四年分别他是发自内心在改变自己。
车里放着音乐,左柯让调低音量:“如果你加一个前提,问我要是带着现有记忆回到过去还会不会那么偏激,我会说不会。”
“但如果只是单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走一遍老路。”他也偏头瞧她一眼:“你当时说我不会改,挺对的。”
分手时他再三保证他会改,邬思黎不信,他不是没怨过她。
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说喜欢他,她也不可信。
不过有时候一回想,邬思黎远比他自己更要了解他。
如果邬思黎当时再对他妥协,他会觉得自己在这一场博弈中获得胜利,以后会越加肆无忌惮,罔顾她的意愿。
得寸进尺是人无法消除的劣根性,侥幸也是。
“我不会用现在的我去批判当时的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想的只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除非他当时就无比确认邬思黎对她的爱。
左柯让也比邬思黎自己要了解她:“但你也不会在那时候说喜欢我。”
邬思黎又提出假设:“那如果我说了呢?”
左柯让沿着她提供的这条路试着走,摇头:“应该还是不行,那样我会有恃无恐。”
好像无论怎样预设,分手都是他们两个必须渡过的一个节点,一个难关。
所以邬思黎用分手给他们两个都上了人生中最切实有效的一课。
他在失败中学乖。
她学会主动朝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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