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光可没有高茜那么热络,她退后一步,继续保持陌生人的距离,“我没记错的话,我的要求是余家所有人到我家登门道歉,可不是我去你家。”
“爷爷他身体不太好,坐着轮椅,又刚下火车……”余白的话还没说完,高茜就一把掐住黎夜光的脖子,把她悬空拎起来上下摇晃,“我要签名!你必须去!不去我和你没完!”
黎夜光被摇得七荤八素,倒还真的想去了,她倒要看看余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活神仙!
晚上八点,熙园里的余家子弟都在客厅坐得腰背挺直,只有黎夜光一人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大门咔嗒响了一声,季师傅和刘哥瞬间弹起,像两尊门神一样冲到门口,接着是余白和三个徒弟疾步上前、分站在大门两侧。
大门缓缓推开,打头是两个黑衣保安,接着才是一位护士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的余老爷子看起来气色上佳,只是中风偏瘫的后遗症导致他右腿行走不便,右手也不灵活。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子,可他的轮椅一路从玄关推到客厅中央,后面跟着的“尾巴”却还在继续,黎夜光粗略数了一下,至少跟了五十多个人,其中有十几个她都认识,不是省画院的画家,就是博物馆专员,还有两个是c市艺联的主任。
“我到家了,你们都回去吧。”余老爷子一声令下,五十个人齐刷刷向他鞠躬告别,“余老!您好好休息!”
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手,等他们全部走完,他嫌弃地摇头说:“这些人真是厉害,我一下火车就被他们围住,赶都赶不走。”
“都是您的徒子徒孙,当然是要来接您。”季师傅恭敬地回答。
老爷子没理他,抬眼环视了屋内一周,最后淡淡地瞥了季师傅和余白一眼,轻声说了两个字——
“跪下。”
余白和季师傅神色一怔,但没有一丝犹豫,也不管此刻尚有外人在场,当即就在老爷子面前扑通跪下了。
老爷子呵呵一笑,不怒自威,“我在康复中心说,余白什么时候娶了媳妇,什么时候再离开余家山,我刚说完,你就带着他下山,我看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对吧?”
季师傅和余白不敢辩解,只低头认错。
而一旁的刘哥和三个徒弟也跟着低头静默,一句帮腔都不敢说。老爷子在余家山是最高权力的绝对拥有者,他病中修养可以把大小事务交给季师傅打理,可一旦他过问起事来,那是谁也不敢去挑衅的。
这一幕让窝在沙发上的黎夜光看得目瞪口呆,威严之下,连黎组也怂了三分,她起身走过去,礼貌地打招呼,“余老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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