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于是高老师仰头看着姬川,很认真地说:“黎夜光和余白,也是畸恋啊!”
畸恋不畸恋的,余白不懂,他只知道有问题就该说清楚。黎夜光不给他碰,他便不碰,抬手就把姬川的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往黎夜光的手腕上一系,硬生生把她拽出了酒吧。
姬川低头看看衣冠不整的自己,对着高茜认真地说:“你说,我的‘三不学’原则,是不是合情合理……”
酒吧外已是深夜,这条街并不在繁华的闹市区,所以路上没什么行人,街边的商铺一半以上都灭了灯,只有冷白色的路灯下才亮着光。
她不知喝了多少酒,白光下连指尖都是泛红的。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挣开被他牵着的领带,只好作罢,靠在路灯上抬眼看他。
冷光下,他眉目清隽、纤尘不染,让黎夜光想起他们的初次相见,他是山间最淳朴干净的少年,双眼比蓝天还纯净,笑容比烈日还灿烂,可如今他干净的眉眼平添哀愁,英俊的脸庞没有任何笑容。
她的心被狠狠剜了一刀,突然问他:“余白,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他垂下眉眼,轻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的错?”她反问,“你错在哪了?”
余白哑口。
“你说世界这么大,幸福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不是我呢?”她仰头望去,城市的夜空灰蒙蒙的,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姑妈竟是为了一个人才会想不开……”
“她很爱那个人吧,为了他可以主动让位,可那个人走了,她却没走成。”黎夜光说着笑起来,“你看,她有一段凄美感人的爱情,还有一个壮烈的结局,这个故事里他们都是主角,而我们一家却是一块微不足道的幕布,一段可以用旁白概括的背景。”
她勉强直起身子,踉踉跄跄地向他走去,最后摔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余白,我想不明白的是人心啊。我为了成功不择手段,我以为我心狠手辣,可我从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你们那么伟大无私,为什么却把我害得这么惨?”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仰着下巴看他,眼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一颗接着一颗,那泪珠像强酸似的,一滴一滴腐蚀着余白的皮肉,痛得他眉目紧皱、不能言语。
“我不喜欢看你皱眉……”黎夜光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将皱成一团的地方一点点捋平,“我喜欢看你笑,喜欢看你开心,我以为和你在一起会很开心,可现在的我一点也不快乐,我很难过、很伤心,我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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