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滚向来是三人里最细心的那一个,一眼就看出余白穿的衣服不大对劲,“余队,你在山上淋雨了?”
“恩,是啊。”余白点头。
“噫……”徒弟三人齐刷刷地起哄,“余队,你和夜光姐一起在山上换衣服了?”
余白的性格本就禁不起开玩笑,尤其又是这样的话题,立刻就紧张了,“没有一起,就是我衣服湿了换了一下。”
小注连忙追问:“那你们在山上待了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呀?”
说起八卦,就连平日最老实的小除都跟着凑过来,三个人六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余白,等他回答。
“就修壁画啊,还有……”余白说着就想起洞窟里黎夜光伸手触摸他的肩头,想起她身上的气味,瞬间就红了脸,他脸一红,谁还能看不出有问题?
小滚嘿嘿一笑,揶揄道:“余队,你是不是也觉得夜光姐长得漂亮?”
余白一时没回过神,傻傻地点了下头,丝毫没发现自己脸上还浮起了不经意的痴笑。
小除想起黎夜光上山的目的,便问:“余队,你会和她下山吗?”
余白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下山这件事,他好像从没有过任何动摇。
说到人情世故,三个徒弟虽然年轻,反倒比余白成熟些,见他如此坚决地摇头,便知道两人没戏了。小滚扁扁嘴说:“你之前还说攒钱是为了娶媳妇,你不下山,怎么娶媳妇?”
这话倒是提醒余白了,山里确实没法娶媳妇,爷爷的规定是不能下山入世,但没有说不能下山娶媳妇,那换句话说,娶媳妇的时候就可以下山了。
见余白若有所思,小注趁机又问:“余队,你想找什么样的媳妇?”
“唔……”余白思考了一下,其实他并没有很具体地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应该是和他相似的,喜欢壁画,也喜欢山里安静的生活,漂亮一些,温柔一些,可现在呢?这些模糊的概念都具象化了,因为思考这个问题时,他脑海里全是黎夜光,她的倔强坚持,嚣张无赖,还有坦然直白——“名利之于我,就像壁画之于你。”
她说的话,余白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就算他一见钟情,可黎夜光也实在和他差太多了。
她是一个追求名利可以不顾一切的人,而余白,恰恰相反。
他从小跟着爷爷接触壁画修复,至今也有二十年了,修复的首要原则就是以最小的干预为基础,不能天马行空地自由创造,要做到最大的兼容,让文物看不出被修复,而看不出被修复的关键,便是相同。
因为一丝一毫的不同,都会让修复暴露痕迹,无法完美地传达艺术曾经的辉煌与灿烂。
求同存异这四个字,在余白的人生里只有前一半,所以他从没想过会遇到黎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