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注举手问:“刘哥,你是觉得余队不好?”
干活比队员还勤快的队长哪里能有不好的地方?刘哥摇摇头,“是像他这么做人的话,肯定找不到媳妇。”
收音机的音乐还在继续,“春天在哪里啊……嘶嘶……在哪里……”
余白哼着调往山下走,小滚那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难怪自己今天总觉得一个脚热一个脚冷。好像是太不注意了,毕竟今年也二十七了。
余白虽然表面粗枝大叶,但心里是细细盘算过的,他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年纪。
爷爷说过,找媳妇要准备很多钱,给媳妇买衣服,给媳妇买好吃的,还要给媳妇买大房子……
哦,对了,还得打扮自己,否则媳妇会嫌弃。
一个要找媳妇的人,是不能这样不修边幅的。
可整年都待在深山里,余白修了边幅也没人看,更不会有媳妇看。因为他攒了好多好多钱,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媳妇……
余白站在空寂无人的山谷里,绝望地大喊:
“媳——妇——在——哪——里——啊!”
料峭的山崖给了他一个回音。
“请问……卢舍那寺怎么走?”
这是余白两个多月来第一次听到不是来自收音机和电视机的女人声音,清清泠泠,像是春天的嫩藕尖,水灵灵、脆生生的。
他低头看去,五步之外是一抹明亮斑斓的色彩。
明黄的是她的衣服,白嫩嫩的是她的皮肤,幽黑的是她的双眼,深栗色的是她的卷发,柔粉色是她的唇瓣。
余白看着山道上的黎夜光,只觉得心头都被阳光照得痒痒的。
这是……哪家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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