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祝明玺:“……”
祝明玺只好朝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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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王卧房中走出去,是熟悉的长廊。
长长的走廊上只燃了一盏壁灯,看起来有些昏暗。
走过长廊就是城堡的楼梯,站在楼梯口往下看,这楼梯昏暗、狭窄,只有零星几盏灯。
魔王的城堡很大,向下走的楼梯有很多条,这条是最狭窄的。祝明玺不明白魔王为什么要领他走这一条。
他当然不敢多嘴,跟在魔王身后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啪!”
一阵阴风袭来,将楼梯上的烛火几乎灭了个干净,只剩下祝明玺头顶这一盏。
魔王顿住脚步。
他转过身,颇为绅士地朝祝明玺伸出了手,温和笑道:“光线太暗,容易摔倒,我牵着你吧。”
祝明玺:“……”
点灯的魔法连安德烈都能轻松施展,祝明玺不信魔王不会。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祝明玺又不敢戳穿他或反驳他。
他只好将自己冰凉潮湿的手放在了魔王的手心里。
可魔王的手心竟然也是潮湿的。
两人一步一步往下走。
灯也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祝明玺没问灯是怎么亮的。
魔王也没松开祝明玺的手。
走到一楼后,魔王牵着祝明玺走向最北边的一间房。
祝明玺忍不住问道:“您没把花种种进花园吗?”
魔王笑着说:“你忘了那颗种子第一次是怎么丢的吗?花园里有窃鼠精,我把它种进了花盆里。”
祝明玺脚步乍然一顿。
但是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跟着魔王继续往前走。
他道:“是的,花园里有窃鼠精,我原本也是准备把它种进花盆里的。”
“那你待会儿可以抱着花盆一起离开。”魔王轻声说。
他说“离开”这两个字时,音调有些低,但总体还算自然。
一点都没有上次竭尽全力也要留下祝明玺的模样了。
祝明玺悄悄看了眼魔王轻垂下来的眼,犹豫片刻,说:“你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吗?”
他这句话说得很慢,好像在斟酌或删减着什么。
魔王偏头看向他:“可以吗?”
魔王说这句话是一直盯着祝明玺的眼,他嘴唇抿得很紧,却连睫毛都在轻轻颤。
“可以的。”祝明玺似乎认真地说。
于是魔王就是弯起唇笑了起来。
他又问:“那你以后还会再来吗?”
“会的。”祝明玺撒谎说,“我会经常再来的。”
“那就好。”
魔王停在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直到房门打开,祝明玺看见窗台上那个白色的花盆的时候,才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和魔王一起踏进了房间。
可踏上地板的那一刻,祝明玺口袋中的镜子却疯狂颤动起来!与此同时,一阵黑雾瞬间笼罩了视线!
祝明玺慌忙想往后退,可为时已晚,那黑雾转瞬就将他吞没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周身的一切都变了。
祝明玺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木屋里。
透过窗,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雪。
难以言喻的寒冷和恐惧侵袭了祝明玺的全身。
唯一支撑他身体和带给他温暖的,反而是魔王紧握着他的那只手。
祝明玺不可置信地看向魔王。
他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立刻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口袋中的魔镜。
……却摸了个空。
祝明玺呆住了。
可魔王却轻柔地拥上了他。
魔王掀开自己的黑袍,将祝明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他将自己的下颌顶在祝明玺的脖颈,轻轻笑出了声来。
他今天对祝明玺笑了很多次。
可这次却尤为不同。
这次更愉悦,更开心,更肆意,他笑起来时,鼻息落在祝明玺的耳畔,几乎能让人感到一种灼烫感。
“阿玺,别找了,这里是圣山之巅,拒绝所有魔器进入,包括那个能带你离开的小镜子。”
“你永远和我待在这个世界吧。”
他温热的唇贴上祝明玺的耳垂,音调又软了下来。
听起来温柔缱绻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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