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本文首发晋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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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说不行,年年拿金靴,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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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鱼皇踢着踢着又开始登基了是一回事,比赛是另一回事。

能赢皇马吗?

大家都知道,要是能把皇马也拿下,这支队伍的心气和状态才是真的起来了。但尽管切尔西目前看起来很强,但因为过往几个赛季他们起伏太大了,这两年虽然是连着进欧冠,可队伍是大换血过的,教练是1月来才到的,今年作为重建期能冲回前四保住欧冠席位就算合格了,哪里想争什么冠军。

赢了马竞和波尔图,那是签运好,这赛季已经够了。

这些年轻人又哪有踢半决赛的本事,和皇马能比?比不了一点好吧。

还不得心慌慌吓死了?

就连切尔西球员们自己都有点恍如隔世,惊讶于怎么忽然就要踢欧冠半决赛了。说来很悲伤,小队长沙德同志踢球这么久了,都才第一次进半决赛呢。之前他们连四强都没进过,八强时不是踢巴萨,就是踢拜仁慕尼黑,替代阿森纳的位置,在欧冠主题曲中唱一首“我车已崩”一点问题没有。

图赫尔却是状态很在线——他去年刚把大巴黎带进决赛,对欧冠的自信心正处在高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球员年轻笨比,只觉得兵强马壮,希望十足。

“我不会在现在妄谈冠军,那太遥远了,即使在新年第一天,在我走进更衣室时,我也没设想过会在半年内就和大家一起捧起欧冠奖杯。事实上,我们都很清楚,我们这赛季唯一必须达成的任务无非就是回到前四,适应彼此,努力踢出一些好球,找到一点感觉,下个赛季准备好了,重新走上巅峰。

但足球就是这样的,没有谁会等你准备好了再来,也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准备好了’。我们战胜了马德里竞技,我们战胜了波尔图,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我们抽到了好签,我们会先去到伯纳乌,再回来,在斯坦福桥迎战,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我们就是准备好了。看看他们,看看我们的对手们,难道就因为他们充满荣誉,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就一定会输掉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比赛根本没有进行的意义了。球员们从不真实感中终于产生了一点真实感,之前的所有事——上赛季的禁令,这赛季兰帕德执教期的高开低走,冬天的混乱,外界的舆论,永远空旷没有人支持的球场,和队伍过于年轻化的现实,都让他们自卑或糊涂了。

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配争冠的弱者了,忘记了他们是正儿八经的豪门球队,豪门球员,忘记了自己的身价有多高,工资有多高。

忘记了自己其实表现并不差,成绩并不糟糕,他们在连胜,他们踢出了漂亮的好球,他们买来了一批最棒的球员,他们理应有野心,就像任何队伍一样,都配得上胜利,荣誉,赞美和冠军。

谁都有低谷,别人可以笑话他们走不出,可以高高在上地点评,摇头叹气:“这个赛季注定浪费了”,但他们自己不能这样想。

() 如果他们会这么想,那么上个赛季在兰帕德手下,他们根本不能踢进前四才对。如果这么想,他们何必要辛苦努力,团结一心,何必要咬着牙坚持踢11轮点球,为了任何胜利都顽强奋斗到最后一秒,最后一脚。

任何运动员都一定会在人生的某一刻意识到这一点:机会就放在眼前,不是明年,不是未来,不是某个“准备好了()”的时刻,而就是现在,你需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没人会为你的人生负责,球场上的胜负有的时候只是看客和赌徒眼里轻飘飘的数字,但对于球员来说,这却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图赫尔不是发言型主教练,说了一通话自己脸先涨红了,心脏怦怦跳。他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放到了沙德身上,希望队长能继续说两句话鼓舞队伍,谁知道沙德左右回头,就顾着忧心忡忡地问别人:

“伯纳乌的草皮好不好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以前都不会思考这种问题的,全是踢完拜仁后才生出了这种意识。

蒂亚戈·席尔瓦慈爱地说:“我们不去伯纳乌,我们去迪斯蒂法诺球场,皇马把伯纳乌给翻修了。”

然后他呵呵一笑,又补充道:“迪斯蒂法诺的草皮比安联的好,不过场馆很小,而且他们不会有球迷入场的。”

大伙发出振奋的呼声:“那他们不就等于没有真主场吗?哈哈,来斯坦福桥会被吓死的!”

沙德不明所以,但举手跟着开心地附和:“好耶!”

图赫尔:……可是咱们也没有球迷入场啊?

不过看他们好像很兴奋团结的样子,又抱在一起开始蹦蹦跳跳跺地板了,他就迷茫地想算了,也行吧。

现在年轻球员开心的点我不懂……

虽然不懂,但他很快被扯了进来一起加油,就来不及思考了。

仔细一想,沙德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去马德里。国家队的比赛在欧洲这么小的地方闪赚腾挪,竟然一次都没去过西班牙,也是蛮巧合的。前往皇马踢客场比赛,对他来说意义是非常特别的,和飞去慕尼黑完全不一样,无他,他的前队友蒂博,他的好朋友埃登,他的妈咪卢卡(重音),都在那里。

沙德趴在飞机上往外望,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有嫉妒这里的缘故,才从来没来过,他最近总是会优先思考自己有没有产生“嫉妒”这种感情,但并不是总能想清楚。疫情发生后,确实是因为防疫规定,大家才只能待在一个地方尽量不要乱跑的,但在那之前他其实有机会来这里过一次假期来着,阿扎尔当时也邀请他了,说家里替他收拾好了房间。

沙德当时不知道他那时候又伤了,只是莫名其妙地拒绝了,后来难过好久。虽然给阿扎尔打了电话道歉后,对方在那头爽朗地原谅他了,反而倒过来道歉说怪自己没能兑现诺言回伦敦去看他,但这件事很奇怪地没有在沙德的心头结束,没有被大脑删除,而是留存了下来。+

人人都喜欢马德里,可沙德是鱼。

他能理解人会想要向上走,可是他时

() 常分不清上和下是如何判定的,皇马是更高档的球队,但人们跑去了这里,就一定会比从前过得更好吗?()

如果沙德不需要一份更高的工资,不需要仿佛永远拍不完的广告,不需要更多金灿灿的奖杯,他只想要和大家一起开心地踢球,只是想要报答阿布,想要和举着鱼鱼头海报的球迷们挥手、一起庆祝也一起度过难关,想要在假期时回到家里、和父母一起度过漫长的夏天,那他人生的“上”是在哪里呢?为什么别人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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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对于鱼头鱼脑的沙德来说还是太复杂了,他的知识和阅历都不足以令他告诉自己一个答案,而且很快他就开始觉得外面的云朵长得像一只趴着的毛毛虫,所以开始走神了,又全心全意观察起云朵来。

如果阿扎尔在旁边的话,他就可以指着告诉他了,阿扎尔一定会哈哈大笑的。

沙德已经知道了别人不会。

芒特会笑着看他、然后亲吻他,幸福地说你最可爱了,但芒特不会哈哈大笑的。哈弗茨会满脸迷茫,过一会儿问他有没有长得像小驴子一样的,他想要拍;维尔纳睡得特别死,从“看”这一步就不会成功,就算在他脸上画画他也不会醒……总之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反应。

在切尔西的几年,特别是球队跌宕起伏,他又做了队长后,沙德更深入地与大家熟悉起来了,而不再是回想记忆时,总是只能想到自己一个人被欺负或被保护,被握着手懵懵懂懂地带去各种地方,这让他感觉很好。

承担责任也许是辛苦的,但带给他更多的是幸福。

不过因为他在想阿扎尔,所以这种幸福里第一次冒出了很多酸楚。

每个人都很好,但每个人也都不是阿扎尔啊。

他们已经快两年没见面了。

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沙德决定要去面对它。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感觉难过也没关系,他会面对它们,就像戴上队长袖标一样。

这一次他决定要和阿扎尔好好说话。

阿扎尔在赛前做了最后一次挣扎,拍了片子问医生自己真的不可能上场吗?

他的医生都无语了,看着他躺在长椅上,眼眶红红双手放在肚子上的样子,话刚要出口又吞了回去,换成了更温和的台词:“埃登,给你下诊断书的时候我就说明白了,不到赛季末是不可能上场的。再说了,能上场也不意味着你好了,你的脚踝……”

“我知道,我知道。”阿扎尔反而笑了起来,爬着坐起来,叹了口气:“哎,我就是痴心妄想。”

“……也不是这样的。康复总是很不容易,是非常痛苦的,我不像媒体,我能理解你。”医生摘掉眼镜,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但你得努力坚持,控制饮食,加强康复——”

“我的脚还能好吗?”阿扎尔打断她:“不是彻底长不好了吗。”

“没有运动员是彻底完好的,很多人都和你一样,是带着骨板和钢钉踢球的。”

“但他们都完蛋了,混不

() 了几年就退役了。”

医生的动作骤然顿住了,脸颊肉也不明显地抽搐了两下。但阿扎尔反而又笑了起来:“好了,开玩笑的,我会好好恢复的,这不是来勤检查了嘛——但是我真的上不了场吗?打封闭?让我不要疼,只要让我不要疼就好了。”

“韧带断掉了,骨头断掉了,你要让它们长大呀,埃登。”

我他爹今年都30岁了,它们这时候开始演青春疼痛片,忙着长大了?

阿扎尔回家的路上愤愤地气了一路,在红绿灯口停下,看到大楼上的屏幕正在放皇马vs切尔西的预热海报,沙德站在蓝色军团的c位,漂白的金发挂在耳侧,高度锐化的图都没让他有一点不好看,反而美得也更锋利了似的,这让阿扎尔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但很快唇角又落了下去。

他让司机掉头回医生那里去,打电话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开个生病证明什么的,让他下场比赛不用坐在场边。

“你不懂,切尔西里全是我朋友,他们看到我坐在那儿,不得哭死啊。”

“皇马也全是你朋友,他们要是知道你宁愿装病都不去场边看比赛,不得哭死啊。”医生叹气:“回去吧,埃登,我不可能帮你造假的。”

他也不想造假的,可是真实的人生也有点太难了。

阿扎尔望着窗外,想着不知道和沙德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对方有了那么多新队友站在身后,他却顶着伤脚,坐在替补席上。他再也不是那个沙德全心全意依赖的最好的搭档了,他甚至不能做他合格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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