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留下任何遗书,所有人都认为她走上了抑郁症最坏的道路,只有他知道,在这三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让明明精神状态已经开始好转的江倩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是你的母亲放上了逼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立英的目光移向背对着海浪和礁石的胥乔,声音又恢复了古板的平静。
“从车祸中发现了蛛丝马迹,认为这场意外车祸下隐藏了一起谋杀案的俞璧在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给江倩打去了电话。”金立英顿了顿,低声说:“你母亲察觉到俞璧在怀疑我,逼她说出怀疑的理由。”
“俞璧怀疑我的理由是王志平的证言……可是王志平,原本就是金立续的人啊。”他扯了扯嘴角,年过半百的脸上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江倩解开误会的时候,金立续第一时间就知情了。他是一只在夹缝里长大的老鼠,谨小慎微,习惯在居住的每个地方都偷偷装上监控。”
知道江倩打算等他回来就提出离婚,金立续立即联系了王志平,得到指示的王志平在天亮后找到俞璧,说出“忽然想起来的事”,让他成为俞璧的重点怀疑对象。
俞璧打电话给江倩,成为压死江倩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倩没有在自杀现场留下遗书,只有一张白色的信笺出现在他枕头下,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生生世世,我不愿再遇见你。”
“……所以我要毁了你。”金立英看着胥乔:“因为你的母亲为了追求所谓的正义,毁了我余生本来可以拥有的全部美好。”
“金家的财富王国,我其实不在乎,我的双手完全可以挣出一份自己的家业。”他笑着,笑容苦涩,比哭还要难看:“但是从出生那一天起,我就和这个姓氏紧紧绑在了一起,我含了金家的金钥匙,就要承担起与之相应的责任。唯一能够让我感到慰藉的就是天真善良的倩倩——在充斥着罪恶和虚伪的世界里,一个单纯无垢的灵魂有多耀眼夺目——”金立英看着胥乔,哑声说:“这一点,你一定和我一样清楚。”
金鲤真听完整个故事后,震惊的地方太多,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但最令她吃惊的是——
“你杀了我,难不成以为金立续会痛哭流涕,伤心痛苦吗?”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金立英,觉得他脑壳有包。
从一个幕后黑手变成两个,金鲤真没多出一点伤心——不,应该说,她从头到尾都没一点伤心,真正会感到伤心的金鲤真已经死了,到底是金立英想杀她,金立续想杀她,还是两个人都想杀她——谁在意啊?
“我说过……如果不是你执意和柳择非纠缠到一起,我不想伤害你。”金立英说:“我的确买通了你的主治医生投毒,但那只会让你打不起精神,无法像常人一样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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