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哪儿的工作?”
“他认识个客户,愿意给我介绍份工作。”
韩晓昀的嘴唇抿起又张开,他一直在看池易暄,我猜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他曾经和我说,他不愿意让他弟来做这个,伤身体。
韩晓昀虽然没有像黄老板一样试图挽留我,但他的眼里透着失落,“你找了新工作,是不是就不住我们宿舍了?”
“嗯,我这周末收拾好行李就搬走。”
“住哪儿去啊?”
我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
“和我哥住在一起。”
等待韩晓昀回来的间隙,我主动和池易暄搭话,问他新工作是什么样的。他告诉我一周五天班,工资虽然不是特别高,但可以做个不错的跳板。
说实话,我总觉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可能看出我的狐疑,拿出手机给我看了眼公司地址。
一家市中心的小银行。
话题很快就从工作转移到住址上,我告诉他我每天坐地铁往返市中心大概两个多小时。
“住这么远?”他蹙起眉心。
“包住嘛,当然远点。”
“换个近点的公寓。”
“大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起薪那么高?市中心的房子,是我想住就能住得起的吗?”
“有些老式小区的房子不那么贵。”
“看房也需要时间,入职之前八成找不到房子了。”
“两个小时通勤太久了。”他还在说往返的事。
“那我还能住哪儿?”
池易暄双手插兜,目光落到牛皮鞋尖,开口说:
“找到公寓之前,住我家。”
我很惊讶,但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你家能有我睡的地?”
“有张折叠沙发。”
主动提出让我住在他家,这不像是他的性格。
放在四年前正常,现在则非常不正常。
“怎么突然发善心?”我感叹。
“最多让你住两周。”
“那我要是两周内找不到新公寓怎么办?”
“那你就睡大街吧。”
得,一点没变。
韩晓昀听完这些,表情更为凝重了,他拍了拍我的肩,“你和你哥住一起后,有话好好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这样一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别再往他车上扔鸡蛋了。”
从CICI俱乐部出来,已经是午夜。池易暄和我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上,周围红男绿女络绎不绝。他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奥迪旁,坐进驾驶座。
我朝地铁口走去,身后车喇叭忽然响了一声。我回过头,池易暄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问我要去哪儿。
“回我宿舍啊。”
他冲我勾手,让我上车。
“上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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