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丘林不到三分钟就敲响了她家的房门,当立香在可视门铃的小屏幕上看到他时,心中居然涌现了“果然如此”的安定感。
“在我还没说地点的时候你这家伙就已经启程来我家了是吧……”
门一打开,库丘林就自然而然地换鞋、挂外套、把带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对这个问题,他嗤笑一声表示了肯定:“看你一副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肯定要在你家见面——又是怎么?很顺利?决定和相亲对象结婚了吗?”
……相亲对象。
好像也的确存在过那么一个人,他语气里的意味太过明显,立香却要愣一下,才想起更往前一次本可以见面的周末的确因为要去应酬父母而告吹这件事。她满脑子都是和这件事无关的东西,回答的时候就迟钝起来:“那倒……”
“还是以后都不打算去外面见面,只想要在可以保证隐私的地方见面的意思?”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汽水打开,拉环脱离的一瞬间,罐装饮料发出了令人觉得心惊胆战的声音。他话语当中未竟的寒意与语调的柔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等一下。”立香不得不在他决定暴走之前竖起手指表示中场暂停,“不太对,我们在说的不是一个东西。”
她清了清嗓子,一手环住另一手的手肘,托起了下巴:“不过好像也有点关系就是了……”
和防御性的姿态不同,她的声音很清晰,也很坚定。
“第一,相亲没有成功,我不喜欢他,以后也不会喜欢。”
就好像她走上台,转过身,面对观众时那样。
“第二,我已经决定终止相亲。”
他挑了挑眉,放下挡住面孔的易拉罐。他好像没有刚才那样生气了,不过那对即将燃烧起来的眸子还是盯着她看,仿佛下一秒就会进行扑食的野兽。
在这一瞬间,身为被捕食者的立香感受到了即将脱轨的,战栗的快感。这感觉反而让她的思路清晰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讲述本身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厘清了她的想法,与其说她是在向库丘林说明,倒不如说她是在不断澄明着自己对于这些事情的看法。
“第三,我想说的是其他东西,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具体应该说什么,哪怕现在把这些都搞明白了,也不知道以后我的想法会不会变。但这件事情对我非常重要——或许比所有事情都要重要,如果不能好好说出来,就没有办法继续生活下去——就是这样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他的注视下,立香反而感受到了不破不立的轻松感,她放松肩膀,耍无赖一样地摊开双手继续说道,“你想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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