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又低头向她靠近了一些，“什么？”
她不得不又向他重复了一遍。
虽然依旧含糊不清，但大概能猜到一些，不由挑起唇角道：“这么巧，我也是。”
“屁，”夏橘一万个不相信，“你今年二十了吧？像你这姿色……
用我学姐的话说，在大学里嘴都能亲烂了。”
“你这样想的？”他轻轻捻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偏了偏头：“那你觉得，我亲你这件事，是我占便宜还是你占便宜？”
夏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所接触的大多都是同龄人，大家都处于一个很单纯，甚至有些幼稚的阶段，对爱有一种朦胧的探索欲，更别说接吻了。
可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成年人的直白。
让她直观的感觉这个人是比她年长的哥哥。
他依旧是那双温柔而认真的眼睛。
透着对未知领域的好奇。
夏橘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不存在谁占谁便宜吧，就是……”
她有限的人生阅历，还对这个事情做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换作是二十六岁的夏橘，会清晰的给出一个字叫各取所需，可是现在十八岁的夏橘，哪怕想到了，也说不出口。
欲望在她面前，还是被关在窗户后面的洪水猛兽。
而她并没有直视它的勇气。
“我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如果你觉得是我在便宜，那么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如果你觉得是你占在我的便宜，那我只有一句话，我可以，我不介意。”
夏橘不由抬眸打量着他。
这个人太老练了。
完全不像他说的那么纯情。
“可是我介意。”
“那我道歉，”他从善如流道：“对不起。”
可是他一旦向她示弱，夏橘又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严格了？
这好像也没有严肃到需要这么上纲上线。
“没关系。”
他淡淡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吃过饭后，长辈们依旧在包厢里闲聊，夏橘待不住，打开包厢的门往外走去，而远远的就看见温书尧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抽烟。
修长的手指夹着燃了一截的香烟。
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
听到声响，他不动声色熄灭手里的烟，扬起唇角笑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没有，我只是在随便逛逛。”
“走吧。”他收起手机，示意她往旁边的湖边走去。
晚上，风渐渐有些大了。
夏橘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自觉抱紧了手臂，他双手插兜的扫过她：“要不然，回去吧，我现在也没衣服能给你。”
“不用，”她一口回绝道：“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利益来照顾我。”
温书尧暗暗的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
她有时候表达出来的那种思想和稳重，根本不像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生，可是有时候又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涉世未深。
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
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那你离我近
点儿，至少让我替你挡点风。”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瞬间的僵硬。
但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衬衫贴着她的手臂，而他一派坦然，让她不知不觉放下了防备。
“我听我外公说，你是航天航空大学的？”她忍不住开始和他聊闲道。
“恩，”他应了一声：“你呢？报了哪所大学？”
她说出了学校的名字。
换作旁人都会露出惊讶的声色，而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追问道：“也在北城？”
夏橘没有否认。
他继续道：“挺好的，以后也可以彼此有个照应。”
“你应该都要毕业了吧？”
“没关系，我可以读研。”
夏橘陷入了短暂的沉吟。
这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脚步，环顾着四周道：“就走到这儿吧。”
夏橘不解的看向他。
他解释道：“往回走了。”
夏橘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正准备以他所言转身的时候，他忽然抬手覆在她的头顶，迫使她停下脚步后，猝不及防弯下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没有任何铺垫和遮掩。
夏橘怔怔的看着他，这个人不是才给她道了歉吗？现在又是干什么？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抬起头直起身道：“对不起。”
坦然又从容。
可是夏橘却听出他藏在歉意后的潜台词。
对不起。
但是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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