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她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夏橘立刻深吸了口气,而这个气还没完全顺过来,他便扣着她的脖子,仰头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红。
与他泛白的指节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夏橘躲不开,只能张唇迎合着他的吻,过了一会儿,温书尧缓缓抬起头,松开扣着她脖子上的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了残留着她唇上的痕迹。
夏橘又委屈又生气的看着他。
他似乎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挑着唇角问:“宝贝现在怎么不说喜欢哥哥了?”
“因为不喜欢了。”夏橘脱口而出。
“那可不行,”他的手揽她上她脑后的头发:“宝贝要喜欢哥哥才行。”
夏橘起初说宝贝哥哥,纯粹是为了报复他在泳池的“羞辱”之仇,没想到他挺受用的,给她恶心的够呛。
她发现他们两个现在这种状态的确不适合说话,都像是在较着劲似的,故而也不回答,环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温书尧闭上眼睛,正想要回应,她却猝不及防咬了他一口,可是他依旧没有抬头的打算,而是揽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隐隐透着一丝血腥的腥咸。
夏橘挣脱着想要骂他,但是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径直往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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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以后,夏橘整整两天没有和温书尧说过话。
他也没有任何和她的说话的意思。
他那天晚上真的如他所说,夏橘不让他继续,他总能想到办法让她反过来求他,可她
也开不了口,好好的一件事,做得像是非要分出一个输赢。
夏橘自然是吃亏的那个。
夏橘其实已经从他那天晚上那句“原来你知道我在想听什么()”里,知道他这么生气的原因,可是她从来不是那种会轻易许诺的人,她只要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
他或许没想过要她为他做什么,可是她会留下来一定是因为爱他,而爱他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场豪赌。
偏偏他就要她在这几天给出答案。
夏橘真的又生气又无语。
她要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反而不会这么麻烦,就在他身边待着好了,对他所做的一切袖手旁观。
可她总是忍不住的心疼他。
夏橘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被他算计了,他或许直接以温九的身份和她相处,她反而不会有这么为难。
夏橘绝了和他说话的心思,对他的事,不管不看不听,就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待着。
时间转眼来到她和他约定的第二个七天。
夏橘打定了主意不和他说话,而且馆内有外省的文保单位来参观,夏橘也没时间去搭理他。
此次前来的人都是各大文保单位的负责人,由深市文物局牵头,但市上的领导也来了,全程还有媒体拍摄采访。
通常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梁硕代表商夏出席,而夏橘远远就看见站在人群之外的温书尧,
他穿着一件圆领的黑色衬衫,穿着同色调的西装裤,插|在裤兜里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腕表,黑色的头发三七分的往后侧梳,整个人看着挺拔而矜贵。
与每个人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
夏橘有意回避,结果梁硕和林老有意推她,专程把她叫回来,着重向媒体和其他人介绍她。
夏橘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温和的视线一一从每个人身上扫过,除了温书尧。
温书尧也不在意,始终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眸光淡漠而平静,似乎和她并不熟稔的样子。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向她挥了挥手,夏橘瞳孔一怔,肉眼可见的露出一抹欣喜,但很快就按耐下来,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温书尧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露声色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见对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才淡淡收回视线。
介绍结束以后,夏橘径直向徐竞然走去道:“徐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徐竞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颇为意外的反问道:“倒是小夏老,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她从玉沉博物馆离开的时候,他以为她完全放弃这行了,结果不曾想让他和其他人称赞的雕塑和玉器,竟是出自她的手。
可一想到是她修复的,顿时又觉得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夏橘想到自己之前婉拒了他的邀请,颇为难为情道:“太久没碰了,想精进一下手艺。”
徐竞然很少看到她
() 有这么“谦虚”的时候,不由挑了挑眉道:“那你以后是准备做商业修复?”
夏橘没有回答。
可见是还没有主意。
“回玉沉吧,”徐竞然知道她有兴趣做这行以后,就大大方方提出了自己想法,等人群过去以后,开口道:“我有位置给你。”
夏橘嘴唇微张。
徐竞然看出她有顾虑,抬手示意她道:“先不要忙着拒绝我,你想在这行取得一定的建树,是不可能只做考古和文物修复的,要更全面,才能走得更远,不瞒你说,夏老当年心心念念却没有技术挖掘的二号坑,即将准备挖掘了,等到坑里的文物修复以后,还会有相应的主题展会。小夏,你要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就像夏老当时对我那样。“
夏橘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舔了舔嘴唇,“我会想一想的。”
徐竞然看到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不会来的,但也没有多言,“好,我等你的答案。”
夏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和徐竞然寻找着人流往前走去,夏橘盯着人群之外的温书尧不禁有些出神,而此时温书尧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隔着人群向她看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隔着人群相望。
直到旁边有人叫他,他才收回了视线,等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她已经移开视线,往别处看去。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也收回了视线。
夏橘一直有点儿心不在焉,参观结束的时候,馆长叫了她几次,她都也没有听见,直到唐棠过来找她,才蓦然回神。
唐棠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不禁调侃她道:“知道你老公好看,但是也不至于痴迷成这个样子吧?”
夏橘笑了笑:“怎么了?”
“馆长叫我们几个晚上跟着去吃饭,我跟他说了,我俩不会喝酒,他说不会让我俩喝酒,让我俩去撑个门面就行了,”唐棠撞了撞她:“不过,你就不用说了,你老公应该也会去的。”
夏橘思索着,没有回答。
唐棠又道:“不过你们俩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这装得就跟不认识的。”
夏橘没有多做解释,回答了她之前的话:“那就走吧。”
她本来也准备尽地主之谊,请徐竞然吃饭。
只是徐竞然今天的话,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她从来商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商夏所能给她的成长是有限的,她原本也没想久留,可是她依旧为自己那一刻的念头感到诧异。
她在深市待了五年。
从来没对这里生出过归属的感觉,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拧着包离开的旅客,但是在听到徐竞然的建议时,她竟生出一种前所未的不舍。
她和陈海生分手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
而她现在一想到要离开深市,脑海中就会涌现出无数和温书尧有关的画面,他在那间狭窄的厨房里为她做过的饭,在布满阳光的阳台为她晾过的衣服和收过的床单,以及一盏无论她何时开门,都会亮着的灯和一个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人。
那些全是温暖的,柔软的,关于一个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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