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祈是话过不留心,一颗大炸弹扔在了康熙头上自己悠悠然回家睡觉了。
唯独留下康熙好几l日睡不着觉,他半夜里坐起来琢磨,闹的守夜的奴才都迷迷瞪瞪伺候着。
到底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晚上不睡白日不休自然挺不住,有一日还在批折子时候迷糊起来,给杭州守备的请安折子上写了两句骂胤祈的半脏不脏的话,回过神来的康熙黑着脸把折子销毁了。
他当皇帝这么多年从来没碰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哪怕是嚣张跋扈的鳌拜,也不敢提你龙椅让我坐坐这种话啊。
胤祈无异于是在说,爹你的东西真好,死了之后给我吧。
康熙虽然气的人都蒙的,但是他还得认真考虑,他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胤祈形象在他脑中太过突出以至于康熙在思考起皇位继承时,他第一时间拿出来和太子做对比的也是胤祈。
好像...大概...也许...差不多的话太子还是比胤祈强那么一点点的.....
好吧,不是一点点,是强很多。
康熙当即拍板,给自己批折子的西三间的书房加了一个不小的黄花梨桌案,太子的办公地点直接回归老父亲身边。
太子心里会不会骂脏话倒是不清楚,反正他自己面上看不出来,且在别人来乾清宫请安的时候表现的十分愉悦。
老大胤禔看到太子那神秘的微笑直接炸毛,骂的那个话都不能怎么听,是老八胤禩都要礼貌捂住自己耳朵的程度。
太子,一款治不了老父亲但是玩大哥跟玩狗一样容易的优秀储君。
胤礽足足憋了两天,第一天下午桌案到位,他屁股落下,平和的笑对皇阿玛。
第二天他挂着神秘微笑挑衅了老大,并且成功把人惹的炸毛。
第三天,他把胤祈叫来救场。
胤祈一进门就想跑,满屋子都是折子扑面而来全是墨水的味道,脑袋都要晕了,皇阿玛虽不再,但是再一看人都要被折子埋住的太子....
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中,胤祈艰难的扯开嘴角,“皇阿玛和太子二哥这么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他转身拔脚就要跑。
胤礽眼下青黑一片,从堆成山的折子里探出脑袋,他幽幽开口:“是谁在你小时候日日抱着你哄着玩耍。”
胤祈容色一正,斩钉截铁,“是索嬷嬷!”
胤礽眯起眼睛狠狠磨牙,“是谁在皇阿玛追着你打的时候出来阻拦?”
“是梁公公!”
“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出卖弟弟的大坏蛋!”
“哼!”
“哼!”
胤祈也不找凳子坐下,就在康熙的御案旁边撩起褂子就地一坐,腿盘的那叫一个板正。
“说吧,叫我来干什么?”胤祈如此问道。
胤礽将手里的毛笔放下,趁着屋子里剩兄弟二人,他脸上毫不
掩饰的露出痛苦扭曲的的神情。
他阴恻恻道:“托你小子的福,皇阿玛给我挪进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帮衬着,不是你哥我怒而以下犯上,就是皇阿玛忍无可忍挥泪斩儿了!()”
胤祈吓的一跳,拍着胸口十分不信,“你可吓我。⑹()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呸!”胤礽唾了一口,“骗你我是狗。”
胤祈白眼翻过去,真会给自己提等级。
“你那是什么表情?”
“鄙视的表情。”
胤礽扶案而起,从后脖颈到尾巴骨一连串的吱嘎声,他骨头都要被坐酥了。
就这两天都折他好几l年的寿啊!
皇阿玛是放缓了压力,不那么忌惮他,但是这个尝试接纳他的过程可比之前还危险百倍千倍万倍!
但凡看一个折子都要问问他的想法,他能说什么?
当太子快四十年了,总不能装傻吧。
可世界上没有两片相似的叶子,也没有一摸一样想法的两个人,他不是老爷子肚子里的蛔虫每次都摸准老爷子的命脉。
一天问上三十四个问题,他第一天就露了三四个,可不是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而是他的想法和老爷子不同啊!
得亏才两日,他才忍住了。
还是昨日老大一来他气了那个蠢货一次心情才愉快,不然老爷子一跟他讨论都容易吵起来。
“感谢小王爷您,看来几l日后你就能看到一个废太子了。”
胤祈脑袋一歪就靠在桌案上,“切!”
他鄙视的看过去,“还能开玩笑,看来二哥你也不那么紧张啊。”
胤礽叹口气,虽然只是玩笑,但是他真的觉得他和老爷子的想法还是有不少差异,他即使千方百计的去靠近,也挡不住一天问的太多啊。
“昨日山西巡抚送了一封折子来,当地有佃户被地主压迫儿为奴女为婢,不到半年相继死去,老头受不了自断臂到衙门门口告状,碰见举人三五成群路过,有一人有心疾当场病发而死,你说该如何处置?”
胤祈琢磨一下,还没说话呢,胤礽就继续道:“皇阿玛的意见是有功名者枉死应当先审此事,再审租息之事,最后追究当地父母官失察之责。”
胤祈皱眉十分不解,“不太对吧。”
胤礽无奈的靠着折子山,一手撑住脸侧,看着坐在地上的弟弟,眉宇间是一股疲惫,“是啊,换做是你如何处置?”
胤祈思索片刻,他的想法通常比较直接,“举人是无妄之灾,但是那个老头也并非有意,不应追究,应该直接查地主的罪责。”
胤礽摇摇头,“非也非也,佃户性命仍在,但是无辜的举人却一命呜呼,谁更惨呢?”
“山西巡抚是先处理了举人之死,但是因佃户自断一臂后本就重伤,加上衙门小吏处置不当直接去了,案子便结了。”
胤祈听明白了,为何先处置举人之死呢,因为有话语权的是读书人。
所谓人言可畏,能将自己
() 的话传出来的只有读书人,寻常百姓字都不识,平日里说的话仅限于田地灶台之间,又能说出什么有条理的话呢。
而对主审官员也是如此,一个佃户和一个举人,他先处置佃户可讨不了好。
第一,佃户没法证明自己儿女的死亡有问题,第二即使真的有问题,也是很难查探出来,荒郊野外一扔,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可是....胤祈纠结道:“那这样岂不是就是拿佃户的命去堵举人的嘴,如此一来岂不是枉死一个人,我倒认为主审官员也应担责。()”
“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胤祈突然好奇,“那二哥你怎么说的。”
胤扔:“呵!”
他面无表情道:“我跟皇阿玛说,既然能认为端户断臂和举人之死有因果联系,那就应当同样认为佃户儿女之死同地主有关系,两案同审。”
“若佃户儿女之死没法证明和地主有联系,那就不该认为举人之死和佃户断臂有关,因果必须等同,判案标准一致才彰显法度。”
实际他的看法就是既然要伸张正义那就还人家一个真相,既然不能那就不要加害,作为父母官这点判断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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