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将这张脸按压在羽绒枕里就是为了让他大脑缺氧无法思考,下意识讲出真话。
“你是谁?”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宗昊天终于松开了手,开口问道。
阿晟的确缺氧了,刚被放开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喘息,……………………
宗昊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我是……”阿晟虽然头晕目眩不太清醒,但还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我是周晚溪,先生……”
宗昊天冷笑一声,还真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小情人,在宗昊天面前从不自称周晚溪,他只会自称溪溪,撒娇时的称谓很少用中文,多是英语或西语,爸爸宝贝亲爱的一通乱叫。最开始还会叫老公,但宗昊天不喜欢,不允许他再这么叫。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宗昊天再次把人翻了个面,让他面朝自己,单手掐住他的咽喉处,声音充满警告意味,“想好再开口。”
他手劲很大,阿晟被掐得连求饶声都发不出,又难受又委屈,却不知宗昊天的怒意从何而来。
宗昊天看着这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想到阿晟为救自己而死,而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东西却活了下来,还敢和他那个哥哥背后算计自己,下手越发狠戾,完全不顾往日情分。
管他是谁,弄死算了。
周晚溪的这具躯体实在太过脆弱,阿晟挣扎在窒息边缘,意识逐渐陷入混沌,眼睛里满是委屈,却被一条黑色领带遮挡,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宗昊天却读出了他的唇语,下一秒骤然放手。
他说:“主人,别杀我。”
周晚溪从未叫过宗昊天“主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主人,仅仅是源于他的一句恶趣味玩笑话。
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房间里只有朦胧的月光,宗昊天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想再问一遍,可身下的人已经昏死过去。
有那么几秒钟,宗昊天大脑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又希望这不是幻觉。
又是一个未能尽兴的夜晚,但他并没有像昨天那么生气,相反,他在楞怔片刻后连忙撤了出来,伸手试探床上人的鼻息和脉搏。
还好,呼吸脉搏都还在。
以前宗昊天和周晚溪也玩过至息play,他下手虽狠,但其实尚有分寸,这种程度不会出事。但他还是打电话让人叫医生过来,又亲手给这具陷入昏迷的身体穿好衣服。
窗外天色刚蒙蒙亮时,阿晟睁开了眼睛。
守在床边的家佣回头叫人:“先生,他醒了。”
阿晟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宗昊天的床上,而宗昊天远远地站在窗边,闻声转过身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阿晟看不清宗昊天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却心有余悸,害怕他不信任自己准备好的那套托梦的说辞。
先前他那样对待自己,一定是已经起了疑心,眼下如果无法博得他的信任,那只会加重他对自己的怀疑和反感。
宗昊天对家佣说:“你先出去。”
家佣起身离开,关上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宗昊天来到床边坐下,审视着小情人这张看似懵懂的脸,轻声问:“还难受么?”
脸色和声音依然是冷淡的,但语气如此平和已经超出了阿晟的想象,在他听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他摇摇头:“不难受。”
宗昊天没说话,却拿起床头的杯子喂他喝水,阿晟承受不起,慌忙起身接过:“我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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