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吹着,有些像磨蹭多了的布,有些粗糙。
眼睛是最灵动的,像丛林里的鹿。又似乎灌注了一汪清泉,能映照出人最阴暗的心。
哥儿的鼻子挺拔,唇色像揉碎的凤仙花汁,红润漂亮。
方问黎想:好久不见了。
微微晃神过后,回想起哥儿张扬的话,不知如何反驳。
但思及他独身一人过来,心骤然沉了沉。
“即便如此,小鱼老板独身一人,实属不该……我去通知县衙的人。”
方问黎做势要走。
“不行!”陶青鱼一把抓住他手腕。
腕内侧被哥儿手心的粗茧划过,方问黎定了定心神。
“为何不行?”
“我……我下了迷药。”
迷药?
他刚刚过来是闻到一丁点儿味道。
方问黎心中一叹。
他还是往巷口走了几步。
“你别去。”陶青鱼抓着装了迷药的袋子,看着方问黎的后脑勺犹豫着要不要动手。
方问黎察觉。
还好,没那么容易相信人。
他转头,凤眼含笑:“不去报官,我帮你放风。”
陶青鱼眼睛一亮。
“行!那我快些!”
说完他手一撒,继续回去打人。闷响声阵阵,听得人牙酸。
方问黎立在一侧,目光看着巷口,实则注意力全部在后头。
是他认识的小鱼,吃不了亏。
不过手段太轻,心不够狠。
好一会儿,身后声音消散。那姑娘轻哼一声,眼睫眨动,应是要醒了。
陶青鱼见地上快醒了又被打晕过去,如死猪一样的人,龇牙一笑。随后抓起篓子冲着巷尾就跑。
跑了几步,转头见方夫子还没动,又倒回来抓着人一起跑。
等停下,陶青鱼趴在墙壁上悄悄看向那边。
那姑娘醒了尖叫一声,跌跌撞撞跑了。可惜,怎么没停下多踢他几脚。
方问黎站在陶青鱼身后,垂眸就是哥儿的头顶。乌黑的发跑得凌乱,只用粗布系着。后脑勺不是一般的圆乎。
哥儿一脸得意回过身来,道:“好了,多谢方夫子。”
方问黎:“回了?”
“嗯,怕我爹等急了。”
方问黎心里闪过遗憾,不过瞬间有了计较。
他忽然摇了摇身子。
像站不稳一般,挺拔的身姿松懈下来,肩膀堪堪抵住墙壁稳住自己。
“你怎么了?”
方问黎闭了闭眼,头一次不去看哥儿的眼睛。“……有些晕。”
“!!!你从这边去的,不会是也中药了吧!”
陶青鱼哪里还想得到离开,他伸手去搀扶方问黎,一阵手忙脚乱。
“对不起啊方夫子,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说你偏偏为什么要从那边过来。”
方问黎轻皱眉头。
冷美人皱眉什么的,陶青鱼看得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
“你……我送你去看大夫。”
方问黎:“不碍事,你这药没毒吧。”
“没。”
方问黎看着哥儿将自己的手搭在他肩上,体贴道:“小鱼老板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躺躺就好了。你爹该等着急了。”
“没事,我先送你去医馆。”
“不用。”
“用!”
方问黎收回手:“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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