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她蔡媒婆的错。不气,夫郎不气啊。”
“不气,我能不气!”
陶青鱼摇了摇头,见堂屋路过的奶奶冲他努努嘴。他深吸一口气,轻敲两下门。
“不饿,不吃,你们甭管我。”
门没锁,陶青鱼缓缓推开。“爹爹啊,不吃哪能不饿。”
方雾见是他,憋闷道:“气都气饱了。”
陶大郎看陶青鱼进来,面上微松。
他眼神示意:哄哄你爹。
陶青鱼眨眼。
他往方雾跟前一蹲,手搁在膝盖上,撒娇似的道:“爹爹啊,我心口疼。”
“哪儿疼?!”方雾顾不得气,一把拉起蹲地上的人,焦急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陶青鱼抓住他小爹爹略显慌乱的手,脑袋往他肩上一搭。“小爹爹不吃饭,我担心小爹爹饿坏了身体。所以心口疼。”
“你……”方雾急得拍了他一下,“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小爹爹才要吓死我。人食五谷,怎么能不吃饭。要真饿出好歹,我心口疼给你看。”
方雾心中一软。
自家哥儿回来了,看着还好好人,他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放松。
出去一遭回来,他脑中滚过无数哥儿若踏进那火坑后的遭遇。只想想便心疼得发抖,哪里还吃得下饭。
他慢慢呼出一口浊气,摸着肩头哥儿的脑袋,低声道:“万家的事儿,算了。”
“嗯?”
方雾瘪着嘴推开他:“我说,万家的事算了。”
陶青鱼笑嘻嘻:“早在意料之中。”
“哼!”
这样就是消气了,陶大郎乐乐呵呵道:“那我去端点吃的来。”
方雾:“端什么端!晚饭一块儿吃。”
陶青鱼:“不行,老爹快去。”
方雾重新坐下,他拉着陶青鱼的手缓缓摊开。指腹摸着哥儿手心的老茧,他鼻子一酸,慢慢红了眼眶。
“那天杀的东西,亏得爹爹信她。”
陶青鱼最见不得自己小爹爹这样。他忙哄:“不哭不哭,雾哥儿最厉害。”
方雾脸一僵,捏着陶青鱼的脸凶道:“你个小哥儿是不是皮痒痒了!没大没小的。”
“疼疼疼,老爹救救我!”
“救你,我看谁敢就你。”
……
打打闹闹,好歹将人哄好了。陶青鱼揉了揉被捏红的脸,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方雾身后出去。
锅里温着热粥,专给方雾留的。
陶大郎端过来给自己夫郎吃了,一家人凑一块儿,这事儿也能继续说下去了。
“我打听了,万家不行。一窝子烂虫臭蚁,怎配得上我鱼哥儿。”
“那门口那棍子……”陶大郎问得忐忑。
“就唬了一下那蔡烂心肝。”
陶家爷奶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后头听自己小爹爹又说起万家,陶青鱼没兴趣,他转而进屋拿上一小袋鱼食,直奔后院。
陶家的后院搭起了棚子,棚里养鸡,挨着灶屋后头的猪圈。另一边是小片空地,空地上放着两口大木海,也就是两个大木盆。
这东西是陶家三个男人一起用柏木做的,用来哄小时候的陶青鱼。
木海口大底小,径口直径四尺多,相当于一个大澡盆。
里头装满了水,水呈清透的绿色。里面大大小小有几十条金鱼,都是陶青鱼的宝贝。
陶青鱼靠近,将小袋里的鱼虫干放进去。木海里的狮子头、蝶尾龙睛、鹤顶红纷纷浮出来。
金鱼或胖或仙,各有不同,全是他这十几年自己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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