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将。
方诸做为新君潜邸时的谋士,自是破格提用,任吏部侍郎一职。这个位置是顾九卿将他摆上去的,意在让他为朝堂招贤纳才, 选拔真正可用之才,涤荡政吏污垢。
顾显宗和施氏对于顾九卿染指朝政的行为,亦是心惊胆战,寝食难安。原以为顾九卿插手西境军务, 相比闺阁只会绣花吟诵投壶的世家贵女,已经够出格了, 至少还有千里奔袭探夫略作遮掩,哪里想到还有更惊世骇俗的举动。
稍有不慎,便是天大的灾祸。
在顾显宗的认知中,顾九卿只是凤命,能坐稳中宫之位,便已是顾家无上殊荣。
“她怎么敢,怎么敢?诺大的后宫还不够她一个妇道人家打理,竟还将手伸到朝堂,祸乱朝纲,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顾显宗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如无头苍蝇乱转一般,家中出个有本事的嫡女,本是光耀门楣的事,可这未免也太大胆了,新君纵宠着皇后自是无事,万一哪日失宠,不就成了被人群起而攻奸的把柄。
顾九卿的皇后之位固若金汤,顾家才能屹立不倒。
越想越心焦,顾显宗忍不住撺掇施氏入宫:“夫人,要不你明儿进宫劝劝皇后,目前最要紧的事,是趁着后宫未进新人,怀有龙嗣,生下新君的嫡长子才是第一要等事。”
“嫡嗣傍身,才是正理,皇家的圣宠最是虚浮不长久,我们的女儿向来聪明,怎么就看不明白眼前路?”
若非不允许,顾显宗恨不得替顾九卿怀孕,诞下龙子固宠。
待他日嫡子登基,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太后。
对于顾九卿的前路,施氏自是忧惧不已,倚靠在桌边,揉着隐隐泛疼的额头:“要去你去,事关朝堂事,我一个妇道人家瞎掺和干什么?”
施氏深知顾九卿的秉性,那就不是个听劝的主儿,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何必趟这趟浑水。
顾显宗被施氏堵的噎住,他也想亲自去劝顾九卿,可他面对顾九卿实在是瘆的慌。说来可笑,当父亲的竟然害怕女儿。
“夫人哪,你是不知道,我们顾家被人背地里议论成了甚样,说顾家的嫡长女是祸国妖后,做父母的怎能忍心看着女儿行差走错?当今陛下正值壮年,竟让皇后代批奏折,君心难测,也不知是不是试探顾家有不臣之心?”
从前是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的才女神女,如今成了祸乱国政的妖后。
女儿被人恶意诋毁编排,施氏心里自是难受,但顾显宗好说歹说,施氏就是不应。
想到同僚阴阳讽刺顾家真是出了一位好皇后,顾显宗咬了咬牙,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见顾九卿。
还没开口,就被顾九卿以坤宁宫翻新工事使用劣等工料为由,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并令他即刻拆除,重新翻建。
顾显宗灰头土脸的从宣明宫出来,就看见站在外面的顾桑。
顾桑俏立花树下,笑着同顾显宗行礼问安。
顾显宗将顾桑拉到无人处,询问道:“桑桑啊,你跟皇后关系最要好,进了宫也不忘让你跟着享福,有什么好东西我这个当父亲都没得孝敬,独独给了你,皇后待你真是好的没话说。”
说着说着,顾显宗忍不住泛酸,自己在嫡长女那儿挨了骂,好没脸面,偏生家中三女儿却比他这个当父亲的得脸。
后宫皆知,顾桑是皇后最喜爱的妹妹,容不得旁人欺辱一星半点,哪怕是皇室公主也不行。据说有回,有两位公主不满顾九卿削减后宫开支,不敢闹顾九卿,便去找顾桑的麻烦,结果被顾九卿以骄纵跋扈全无公主风仪为由,将两位公主禁足,并罚抄宫规数遍。
看着顾显宗甚为纠结不平的面色,咔嚓一声,顾桑扬手折了一截头顶上冬日凋零的树枝儿,含笑道:“父亲想问什么,直说罢。”
铺垫了这么多好话,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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