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有机会近距离打量他。
一直都知道他的眼型很漂亮,注视别人时会给人一种分外深情?的错觉,此刻闭着?眼,疏冷感油然而生。
锁骨分明,皮肤接近羸弱的白,鼻侧有颗浅褐色的小痣。
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伸出手,想去触碰。
仅存的理智让她?适时收回手。心?脏跳得很快,有种心?虚的余悸感。
宋槐盯着?他看了一会,等惊魂未定?的感觉消散了些,左手掌住茶几?边缘,支起身子,想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临走?前,扯过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食指不小心?蹭到他的衣领。
像被烫了一下,宋槐猛地站直,正要离开,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耳廓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
段朝泠手里捏着?毛毯,坐起来,静静看着?她?,嗓音低哑:“有什么事吗。”
宋槐用?最快的时间组织好措辞,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我等等要和许歧出去玩儿?,怕你到时候找不到我,所?以上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休息。”
段朝泠轻捏眉间,试图缓解宿醉后的疲惫,“记得多穿点儿?,最近降温。”
宋槐点点头,“……那我出去了。”
“嗯。”
害怕再多待一秒都会原形毕露,她?几?乎逃离一样出了书房,不作停留,直奔一楼。
许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余光扫到她?快步靠近,愣一下,表情?有些怪异。
“跑什么?这点儿?耐心?我还是有的,又?不着?急催你。”
宋槐抚住胸口喘了几?口粗气,平复好情?绪,对他说:“走?吧。我们晚上在外面吃,我想晚些时候再回来。”
在书房里,那只?想触碰又?收回的手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今天实在不能再面对他了。
她?深知过满则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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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寒冬,放假周期比去年拉得长?。
年前这段时间,宋槐尝试着?上了几?节钢琴课,发现?自己不止对古筝这一门乐器感兴趣,自觉有追逐目标的能力,于?是决定?将筹备艺考的事正式提上日程。
除夕前两天,宋槐随段朝泠回飞龙桥胡同那边过年。
陈静如工作繁忙,今年没来得及赶回来,提前半个月把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寄回国。
宋槐拆掉自己那份——古着?红条纹针织套裙,celine凯旋门红色挎包,还有一双英伦风短靴。一整套适合春节的穿搭。
好不容易等到除夕,宋槐迫不及待换上新衣服,动身前往北院,去寻老爷子和段朝泠。
刚走?到厢房南侧的抄手游廊,正要拐进环形露天通道,瞧见大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
一辆车开进来,缓速停在了带棚檐的空位上。
段斯延从车上迈下来。
宋槐下意?识扫了眼他身后的车牌号,见他走?向这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礼貌开口:“二叔,新年好。”
段斯延点点头,隔着?薄薄的镜片看她?,“去找老爷子?”
这条小道是去北院的必经之路,能猜到倒也?正常。
宋槐笑说:“大家都在堂厅聚着?呢,几?房亲戚昨儿?就到了。”
“你叔叔也?在吗?”
宋槐含糊应答一句:“嗯……在的。”
段斯延说:“一起走?吧。”
宋槐凝神,跟上他的脚步。
路上,段斯延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宋槐险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听说你前段时间因为过敏去医院了,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多了。”她?笑说,“谢谢二叔关心?。”
表面这么说,心?里难免觉得奇怪。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似乎僵硬得很,她?不明白为什么段斯延会问起段朝泠,还会知道她?过敏的事。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
后半程几?乎沉默着?,两人走?到北院门口,看见段朝泠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宋槐朝他挥了挥手,用?口型叫一句“叔叔”。
瞧见他们过来,段朝泠跟对方简单交待两句,先一步挂掉电话,“中途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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