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目光失焦,黑发湿透,凌乱贴在额角,像只落水的大狗,干裂的嘴唇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诺亚凝神分辨,他在说——
“给我……抑制剂……”
抑制剂……
诺亚听说过这种东西。
帝国雌雄比例悬殊,即便一只雄虫娶上十位雌侍,也没办法保证每一只雌虫发情期时都能得到雄虫的标记。
大多数雌虫,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到雄虫的信息素。当发情期到来时,他们只能靠注射药物强行度过,这种药物便是抑制剂。
那是没有雄主单身成年雌虫才会用到的东西。
诺亚眉头皱得紧紧的,眼尾下压,连睡意都散去几分。
阿斯莫德是他的雌侍,怎么可以用抑制剂呢?
他捏住阿斯莫德下巴,抬起他的脸:“不可以。”
微凉的指尖和滚烫肌肤接触,阿斯莫德颤了下,血液流动得更快了。
属于雄虫的气息在周围蔓延,他曾经最厌恶这气味,从不允许雄虫与自己处于同一空间之内,死在他手中的雄虫多到数不清。
可诺亚靠近他时,他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恶心感。
诺亚的味道很干净,像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浅潭,还没有被任何污浊的颜色浸染过,有一丝沁凉的清甜。
雄虫的指尖碰上他的唇。
阿斯莫德顿时回过神来,攥紧拳头,尖锐的指尖没入掌心。
该死,他刚才在想什么!
太久没喝水,阿斯莫德的唇瓣上干裂出了几道细小的口子。
诺亚忽然意识到,面前的雌虫已经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想起前不久,自己因为睡懒觉错过了晚饭时间,到半夜饿的头晕眼花差点起不来床的经历。再看看三天没吃饭还能徒手扯断锁链的阿斯莫德,不由得在心里发出感叹。
他的雌侍可真厉害!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走着神,殊不知自己的指尖在雌虫唇瓣上慢慢摩挲的动作,有多像耍流氓。
阿斯莫德咬紧牙关,诺亚抚上来的力道很轻,唇瓣上传来刺激的感觉,有些痛,又有些痒,像是被某种动物的尾针轻轻蜇了一下,开头刺痛,余韵酥麻。
他仰起头,黑不见底的眸子向下,睨着将自己禁锢于此的雄虫,语气森冷:“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话还没说完,诺亚掐住他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的亲吻让阿斯莫德睁大了眼,像是被子弹命中要害,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瞳孔缩到极致。
每只雌虫的上颚都有一个收集信息素的囊,除了生殖腔,这里就是他们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就可以让他们变得像面团一样柔软。
诺亚的柔软的舌尖从那个地方扫了过去。
阿斯莫德颤抖得不成样子。
雄虫的气息席卷了所有感官,信息素潮水般倾轧而来。巨大冲击下,他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力气,如同一只被蛛网缚住的飞蛾,注入的毒液在身体中流动,一点点麻痹神经,消解意志,最后只能任凭猎食者宰割。
清甜的信息素无孔不入,流过体表,浸入皮肉,溶进血液,然后随着血液扩散到四肢百骸,最终汇入心脏。
阿斯莫德整个身体都泡在了诺亚的信息素里,不停散发甜意,像是一块包装妥帖,等待被享用的奶油蛋糕。
第一次接吻,诺亚技术生涩,态度却很认真,他拿出了上课时那股子探究学习的精神,耐心探索每一寸属于自己的领土。
阿斯莫德外表冷硬狂野,内里却是截然相反的柔软火热,被属于雄虫的气息掠夺时,唇舌不知所措地僵硬着,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顺从地接受对方的摆弄。
到底还不熟练,唇齿不经意间互相磕碰,诺亚小声地倒吸一口气,眼里立刻泛起生理性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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