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婚姻登记处出来,许知意被爸爸攥着手腕像牵小孩那样牵在手里。
“你和我们同车去酒店,还是坐司寻的车?”许向邑问闺女。中午两家人去酒店给女婿庆生。
许知意看向斜后方的蒋司寻,“那我和我爸妈一起过去。”
蒋司寻点头说好,“我陪爷爷。”
稍顿,他看向许向邑,“爸,您知道在哪家酒店吧?”
“……”
谁都没反应过来。
许珩挤兑:“都还没给改口费呢,你急什么。”
蒋司寻:“我不需要改口费。”
“……”
许向邑这才反应过来,缓笑说:“司寻在喊我是吗?”
蒋司寻一本正经回:“是的,爸。”
被喊了三十多年许伯伯,乍被喊爸,许向邑一时不习惯,无措几秒,温和一笑:“我知道在哪家酒店。”
待他转回身,许知意抱着他胳膊,打趣:“爸爸,什么感觉?”
许向邑笑:“晕了的感觉。”
今天准备不周,忘了准备改口红包。
路剑波准备了红包,他期盼这天盼了很久。
盼着儿子领证,盼着儿子举办婚礼,盼着孙子孙女出生。
“知意,改口费。”
两个设计特别的红包,他精心挑选,另一个是代表蒋月如给知意。
许知意欣然收下:“谢谢爸。”
她隐约记得改口红包都是婚礼时给,“领证就给吗?”
路剑波笑:“就当彩排,婚礼时还有。”
他这辈子拼命赚钱的意义,大抵在此。
两位妈妈走在最后,挽着胳膊边走边耳语。
路剑波在车前等着前妻,父亲与司寻先行去了酒店。
“月如,坐我的车吧,我有话同你说。”
蒋月如向何宜安递去一个到酒店接着聊的眼神,径直走向前夫的座驾,搁以前她绝不会坐他的车。
如今都看开了。
她坐上后座,发现车上没有司机,驾驶座空空的。
下一瞬,驾驶室的门打开,路剑波坐上来。
今天他亲自驱车,像很多年前那样。
不同的是,她不再坐副驾。
路剑波脱了西装丢在副驾,扯下安全带扣上的同时,从内视镜看一眼后排,前妻转脸在看车外。
车子启动,缓缓开过他们三十多年前曾走过的路。逆子选的婚姻登记处正是他与前妻领证的地方。
那时他们没有双方亲人见证,她父亲得知她领证,在电话里与她大吵一架,扬言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为了他,她与家人闹翻。
可他终究辜负了她对他的感情。
他又从内视镜看一眼后座,前妻还是刚才那个坐姿,似乎一动未动。
“你在纽约买的房子离司寻的房子那么远,走动不方
便。你如果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才买那么远,以后我少去儿子那里,你换到他附近去住。()”
蒋月如没搭腔,她只是喜欢那套房子,跟任何人无关。
这些年她一个人住惯了,生活习惯与作息和年轻人不同,不想跟司寻他们住,一个人在家怎样都好,做什么都自由。
她今天坐他的车,自然也是有话要和他讲,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前座,“以后给两个孩子的东西,各自准备各自的,别擅自替我准备。你改口费送了什么,把明细都列给我,我还给你。儿子花你的钱,天经地义,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钱方面不希望有任何牵扯。▽()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路剑波再次看内视镜,她正好也在看。
那一秒,他们是对视的。
只是这一眼,隔着千山万水。
不想让她不高兴,他颔首:“好。晚上我发到你邮箱。”
从婚姻登记处到酒店这条路,蒋月如不熟,他特地绕了路,多载着她走了一段,途中,他们又拐去蛋糕店取蛋糕。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方便停车的地方,他扯下安全带对前妻说:“我去给儿子取蛋糕。”
蒋月如想说,怎么不让蛋糕店送到酒店,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
看着他快步走向路对面取蛋糕的背影,像在看不真实的影像。如果他不曾出轨,那么这一幕,应该只是他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多绕了路,又加上取蛋糕,前后多花了一个多小时。
于是他们最后一个到达酒店。
包厢的门推开,蒋月如抱着束鲜花走在前,路剑波提着蛋糕随其后。
蒋司寻看着走进来的父母,像个不真实的梦。
许知意瞧出男人短暂地怔神,在桌下用力掐他的手。
“……”蒋司寻疼得在心底‘嘶’一声,倒抽冷气。
转脸看向她,哭笑不得。
许知意拿拇指来回抚摸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小声问:“还疼吗?”
蒋司寻道:“不疼。”
许知意:“现在知道不是梦了吧。”
蒋司寻笑笑:“如果是梦,也被你掐醒了。”
许知意笑,抠他手心。
她就爱抠人手指抠人手心,蒋司寻已经习惯。
蒋月如把那束鲜花送给许知意:“花是庆祝你们俩今天领证,祝你和司寻幸福长久,永结同心。”
许知意单手接过,另只手抱住对方,“谢谢妈。”
蛋糕是给蒋司寻庆生,路剑波替儿子插上蜡烛点燃。
许珩打开手机准备录像,下巴对着今天的寿星微扬:“许个愿吧。”
蒋司寻直接吹了蜡烛,“不用许,我想要的,知意会替我实现。”
许知意歪头笑着看他,她不喜甜食,但今天的蛋糕,她吃了两块。
庆祝过生日,当天晚上,两家父母都离港。
蒋月如和路剑波都回纽约,但不同航班。
许向邑先送
() 父母回上海,之后还要去纽约出差。
两人送机,目送他们进安检。回到海景公寓,许知意脱下礼服去泡澡,这一天幸福、忙碌而又充实。
泡过澡,换上舒适的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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