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虞睿之间有点不愉快,他们更不会说。如果需要,我替你们俩约一下,这个面子,虞睿还是会给我。”
蒋司寻:“谢谢二伯,不用了。证据是许珩负责,他想收拾沈清风的时候,可能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只管争到掌控权。”到时找路剑良和沈清风清算的时候,保证路家跟许伯伯家合作二十多年的所有项目不受影响。
许向邑与路家从路老头时开始合作,纵深二十年,从内地到港岛再到海外,涉及领域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也是当初沈清风嫁给大伯的原因所在,料定许向邑会因顾及公司利益而拿她没办法。
顾及利益的不是许伯伯,而是许知意。
许知意不希望父母已经错失了二十年的亲情,还要再以公司巨大利益为代价去报复沈清风,沈清风不值得,所以提出自己报仇。
许向邑刚找回女儿没多久,爱女心切,什么都顺着许知意的心意,便答应了。
如今KEVE在许知意名下,沈清风二十多年竹篮打水,这样的报复方式不仅没任何损失,还让自己的事业与财富双收。
但沈清风失去的这些,在许珩与许伯伯眼里,并不够。
蒋司寻道明今天的来意:“以后公司还要麻烦二伯,我一年在港岛最多十天半个月。”
二伯震惊到没控制好表情:“你拿到集团控制权后你不来管理?”
蒋司寻:“我只要个大方向的决策权。”
无论是远维资本还是远维集团,都没在港设分支机构,许知意没机会来港出差,他也就没考虑常住港岛。
与二伯聊了两个多钟头,离开时正好收到邮件,董事会会议于两周后召开。
回到海景公寓天已黑,蒋司寻只开了落地灯。
落地窗外,海湾灯火璀璨。
那晚手写的解释还压在边几的花瓶下,蒋司寻拿起来又看一遍,看完在末尾加上一句,再次把这张纸叠好,用花瓶压了一角。
边几上有固话,他
拿起听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又像回到小时候每次用座机给父亲留言。
四岁半那个暑假,与父亲不欢而散后,后来他也想要给父亲打一个电话,但因为自己说过那句‘我再也不给你打电话了!’,放不下自尊,于是再也没打过。
响铃十几秒,许知意接听,来自港岛的固话,对方还没出声,她就知道是蒋司寻。
她道:“没把你电话拉黑。”
蒋司寻:“我知道。正好坐在话机旁边。”告诉她,“接下来十多天我都不忙,陪你去伦敦看日出。”
许知意:“我周二才能忙完。”
男人问她:“周四过去?”
“可以,上午飞过去。”
许知意第一次去布村看日出是十几岁,二哥带她去那里打卡。
二十岁时跟宁寅其去过,后来自己又去了一次,沿着沙滩漫无目的走着,那时她跟蒋司寻已经联系不多。
唯独钟情那片海那片沙滩,是因为那里回忆太多。
周二那天在公司加班到八点多才回家,简单吃了晚饭,许知意开始收拾行李,许珩给她送酸奶上来。
酸奶放下,人没走。
许珩无意间瞧见了她衣柜里的男士酒红衬衫:“那件就是你跟妈说的,你们公司的团建服?”
“……”
她低头收拾东西,装聋作哑。
那件衬衫,这一次旅游没带上。
许珩临了又叮嘱:“蒋司寻如果再借着看日出表真心什么的,你淡定一点,听到没?”
“我知道。”
落地伦敦机场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前两晚住在布村,汽车出了机场直接前往。
蒋司寻订了海景房,她与他的房间紧挨着,沙滩大海就在眼前,下楼过条马路就是。
她正在收拾行李,蒋司寻过来找她。
男人站在门外没进来,对她说:“先去吃饭,回来我给你整理。”
许知意把一堆洗漱用品先放在盥洗台上,拿上包要随他出门。
蒋司寻站在门口没动,示意她:“你穿裙子我不方便背你,换一下。”说完这话,人进来,关上房门。
许知意:“我换衣服。”
男人说:“我去露台。”
他背对着房间,在露台回邮件。
想到自己与蒋司寻曾经在港岛那样亲密过,两人之间一开始隔着彼此的睡衣,后来什么都没隔,许知意不再纠结他在不在房间,找出长裤与背心换上。
“换好了。”她将长发挽起,对着露台那边,“走吧。”
背心是短款,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
蒋司寻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又回自己房间拿了西装,以防太阳落下去后,她嫌冷。
出了酒店,风有一点大。
“知意。”他喊住快自己两步的人。
许知意回头,男人款步跨过来,把西装裹在她身上:“穿好了。”
自己瞬间被他的气息包围,“我不冷。”她怕热,他又不是不知道。
“晚上冷了我再穿。”
蒋司寻低头在她唇上一吻,这才收起自己的西装。
这个亲吻猝不及防,许知意呼吸顿了几息。
“吃中餐还是西餐?”他问她。
许知意与他并排走,两人胳膊时不时会蹭到一块,她道:“海鲜。”
“知意。”
与她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来自身后的这声知意,是齐正琛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幻听了。
蒋司寻比她先回头,她跟着倏地转身。
一辆敞篷跑车缓慢靠过来,车里只有他一人。
上次见面,因为商韫在旁边,她称呼了一声齐总,今天只有他们二人,总不能再这么喊。
“二哥。”时隔两年,她难过地喊了一声。
蒋司寻问:“来伦敦出差?”
齐正琛:“陪我妈过来。”自从领证,他与母亲关系一直僵持,母亲甚至说当没他这个儿子。
为了缓和关系,自己主动陪母亲过来,母亲还是不愿搭理他,但态度比先前要好。母亲今天约了朋友,他一个人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这里。
他看向许知意,提出来:“好不容易碰到,一起吃个饭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
海鲜馆里,他们要了一张圆桌,二人分开来坐。
知道另两人喜欢吃什么,齐正琛一人拿着菜单点菜。
蒋司寻倒了几杯水,放到各自手边。
桌上安安静静,谁都没说话。
许知意托着腮看窗外,思绪被拉到六年前。
那时她与二哥有说不完的话……
那天是九月二十二号,她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一个多月,齐正琛来曼哈顿看她,晚上订了西班牙餐厅。
四人位,她和齐正琛坐一排,蒋司寻坐他对面。
齐正琛给她点餐:“番茄汁面包,要不?”
许知意想着在上海那家餐厅,与蒋司寻一起吃的蘸面包,点头:“要,两份。”
齐正琛无奈道:“行,两份。吃不完我替你吃。”
他又问:“申硕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知意:“蒋总帮我写了推荐信,又托科恩的爷爷写了一封。”
对面,蒋司寻喝着水,无声看着两人。
一周前,齐正琛在电话里对他的那句“等等再向知意表白”,犹在耳畔。
齐正琛点好餐,看向对面:“你怎么不说话?”
蒋司寻淡淡笑了笑:“说什么?”
许知意看男人一眼,不敢与他对视太久,他看过来她正好收回视线,然后很是随意又放松地对着齐正琛说:“沉默是金。像我和你话太多,就没蒋总有钱。”
蒋司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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