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隔壁房间,房门紧关。
没有任何困意,就像刚知道抱错那段时间,精神异常亢奋。
拿着高脚杯,许知意去往露台,边走边给蔡秘书发了一条消息:【我想知道沈清风替路剑良认孩子,拿到的好处是什么。】
发过消息,手机搁桌上,人靠在椅子里。
望着山与海,她居然不自觉联想到虞睿家老宅好像也在深水湾道。
及时打住内耗,喝了两口红酒转移注意力。
“怎么没睡?”
客厅里,蒋司寻的声音传来。
许知意转脸,男人洗过澡换上了深色睡衣,她迎着他如潭的眸光:“还不困,等困了再睡。”
蒋司寻拎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什么都别想,先玩几天,再不玩,你这个长假算是白休。”
许知意
把脚搭在他腿上,“你陪着我,怎么能算白休。”
蒋司寻起身,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诶,你干嘛。”她手里还拿着酒杯,重心不稳,慌忙中另只手攥紧他衣领,衣领被她给扯变形。
蒋司寻坐下,把人放怀里。
她背靠在男人怀里,看不见他脸,眼前是山海环绕。
许知意慢慢放松下来,嘬一口酒,“我第一次去远维,在电梯里,你怎么一下就认出我来了?”
“不是说过,看过你证件照。”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因为你聪明,能力强,跳级、修双学位都不耽误你马术比赛,还热爱F1赛车,又漂亮,在我这里很特别,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许知意满意,把酒杯给男人:“都给你喝了。”
蒋司寻笑,单手揽着她,接过酒杯把剩下的红酒喝光。
把空酒杯放桌上,再次抱起怀里的人,他人也随之站起。
许知意两手抱住男人的脖子,“你要抱我去哪?”
蒋司寻:“跟我一块午睡,我看着你睡。”
许知意心脏扑通扑通,“我躺你床上更睡不着。”
男人看着她,“你没试,怎么知道睡不着?”
他的房间与她那间一样的灰白色调,连床单都是浅灰色。
人被他放在枕头上,许知意呼吸彻底乱了,根本就不需要试,现在她就可以明确告诉他,睡不着。
“要不,”她跟他商量,“我睡你床,你去我床上睡。”
“用不着,换来换去麻烦,我抱着你睡。”
人已经覆下来,蒋司寻吻上她的唇,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强势沉冷的气息。
许知意:“你起来吧,我觉得我现在能睡得着了,而且很困。”
说完,两人都是啼笑皆非。
许知意把脸埋在他怀里,自己从没这么丢人过。
蒋司寻克制着收起笑,她是真的擅长破坏亲吻氛围。
他把自己一只胳膊放在她脑袋下给她枕着,将她半围在怀里,另只手与她十指交扣。
“我不做别的,家里也没有工具。”男人亲着她耳朵,“还欠你一次帮忙,需不需要?”
许知意当听不到,不吱声。
蒋司寻的唇落在她下巴上,然后往下。
许知意清醒地知道,这么亲下去会亲到哪里,大白天的,她还没做好那个准备,总要有个缓冲,搂住他脖子。
两人对视一瞬,蒋司寻亲她的唇,这一次,给她心里缓冲的时间,没再往下亲。
男人嗓音沉哑:“不能让你吃亏,你帮我一次,我还两次。”
许知意主动吻他一下。
得到无声的应允,蒋司寻衔着她的唇轻吻,手往下落。
在飞机上有过一次,许知意还记得那次过电的感觉。
今天与飞机上一样,依旧是黑色的布料。
隔着布料(),微微轻捻。
许知意溢出的声音被男人悉数吞下。
舌尖探入她口中▊()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呼吸不稳。
指腹也同时从布料边缘探进,贴上。
摩挲着,直到被浸润。
男人今天的吻与修长的手一样温柔,清浅辄止,没有太深入。
可即便这样,许知意依旧呼吸困难,溃不成军。
在他怀里十几分钟,赶上了慢跑一个小时的运动量。
平复下来,许知意脸埋在他怀里不愿跟他对视。
蒋司寻连抽数张纸巾,怀里的人不让他给清理,他再次吻住她,哄着她,一点点擦干净。
人累了,许知意很快睁不开眼。
蒋司寻起身,用刚才的纸擦擦自己的手。
许知意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睁开眼已经晚上七点多。
这大概是她睡过最久的一次午觉。
简单洗漱,去餐厅找吃的,老宅那边送来的糕点还热乎。
蒋司寻给她一杯温水,目光在她脸上没挪开。
许知意:“你别看我。”
男人还在看她:“等真在一起了,我是不是还得离家两天?”递块糕点给她,“你中午打架的气势去哪了。”
许知意被气笑,“那怎么能一样!”
夺过糕点塞嘴里,抄起手机去露台。
蒋司寻对着她背影,缓笑出来,哄她:“好了,不生气。”
“三分钟内不想理你。”她指指手机,做个打电话的手势。
蒋司寻于是没再出声,把糕点和水杯送去露台。
许知意找出爸爸的电话拨出去,向父母汇报了今天中午与沈清风见面以及家宴的情况,不过洗手间那个插曲直接略过。
许向邑叮嘱闺女:“当心点,防着沈清风会发疯。”
许知意想说,你闺女比她还疯。
父女俩聊了半个多小时。
挂断电话,许向邑才看到二十分钟前许凝微发来的消息。
【爸爸,沈清风今晚给我发了邮件,说了很多,我没管。】
“沈清风又联系凝微。”他对正在加班的妻子说道。
何宜安从电脑屏幕上抬头:“你怎么知道?知意告诉你的?”
“凝微自己说的。”许向邑把手机给妻子看。
“这孩子只找你,从来不找我,就因为是你的原因导致沈清风换孩子。那晚陪她聊了那么多,她还是钻牛角尖,陷太深。”何宜安把手机还给丈夫,“你不用回,以后都不用再回,我来回。”
许向邑:“你把尚教授跟沈清风之间的过节跟她讲清楚,让她知道利害关系。”
何宜安拿过自己手机,思忖之后开始打字。
很长的一条,长到从来没发过这么多字的消息给谁。
编辑好,又从头到尾看一遍,直接发送。
凝微,晚好。
想和你说说沈清
() 风换孩子这事,她和你爸爸尚教授有恩怨,二十八年前,尚教授曾因跟她竞争对手公司合作,导致沈清风公司破产,她一无所有,因此怀恨在心,想报复你爸爸。
事已至此,换孩子这件事中,再去判定尚教授与你许爸爸各占多少责任,已无意义。
在我这里,我就当各占百分之五十,互相扯平。
所有真相已经大白,我们每个人都该像六年前那样各自归位。
这应该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消息。
如果再当断不断,你,你许爸爸,以及我们两家人都会深受其乱。好好珍惜爱你的家人,你走不出来,不愿从心底接纳他们,他们会伤心。
你如果再自暴自弃,那沈清风正好成功报复了尚教授。
也别对我和你许爸爸抱有太厚的滤镜,人心禁不住细想。
以前那么爱你,是以为你是亲生的,自然毫无保留,得知抱错时对你的不舍,是情感本能的反应。
二十年的爱和付出,割舍跟割肉一样,太疼了,不愿去面对。
可一旦过了割舍的疼痛期后,只会想着对自己的孩子好,人就是这么自私。
我也不例外。
我和你许爸爸太明白这种人性,所以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后,我们俩坚持让你和知意各回各家,不是养不起两个孩子,而是人性如此。
反正我了解自己,肯定是经不住人性考验的,不可能把自己辛苦赚的万贯家财给别人家的孩子花。
我想换作任何人都做不到。
毕竟你有自己的父母,是抱错而不是领养。
有感情不假,但那些感情是建立在你是亲生的之上。一开始不愿放手不愿割舍,等人慢慢恢复平静,一切都会理智。
当初在曼哈顿,你把黑卡还给你许爸爸时,他直接收了下来,这就是人性最真实的反应。
所以最后你即使打电话给知意,想一起留在家里,我心里也没任何松动,还是坚决让你回到你亲父母身边,因为他们对你的爱比我们要真。
这是从人性考虑,让你回去。
从感情上,我不想亏待自己闺女,往后只想好好爱她一个。
曾经的爱是真的,不舍是真的,如今六年过去,对你再也揪心不起来也是真的。
我想,尚教授对知意也是如此,因为他的爱都已经倾注在了你身上,再也分不出来。
你看,真话多尖锐,人心多不可直视。
所以万不得已,没人会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示人。
至于养育之恩,无需再回报,这是以前我们心甘情愿的付出。
好好与你父母磨合相处,这个过程不易,别遇到一点不顺就灰心放弃,我们跟知意也磨合了六年,甚至现在还在磨合着。
不管什么原因,感谢曾经出现在我和你许爸爸生命里二十年。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和你许爸爸愿你以后前程似锦,幸福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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