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发来一条,【下次想我了,发语音给我。】
许知意当没看到,没回。
蒋司寻:【又当作没看到是吧?】
许知意:“……”
【我这边有事,回来我们再聊。】
有事不是托辞,退出聊天框,许知意找出商韫的电话打出去。
商韫正在看热搜:“旅游回来了?”
“没。在伦敦。”
“还以为你是找我吃饭。”商韫笑笑,开门见山道:“你是担心路家的股价?”
跟聪明人打交道,都不需要长篇大论解释为何打这通电话,对方已经了然你的来意。
正好节省了她的时间,许知意直奔正题:“蒋司寻都没那么在意股价,我就更不在意。我记得商总家旗下就有娱乐公司,相应的娱乐公关肯定有。”
“你想控制舆情?”商韫不紧不慢,“既然蒋司寻敢爆料,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他那个人走一步看十步,怎么可能让事态偏离自己的掌控,你这么做实在多余,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我自己清楚。你说的没错,他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但他肯定不会正面营销自己,更不会把远维资本如今的业绩算在自己头上。”
“你想替他正面公关?”
“是。”
商韫劝道:“知意,别恋爱脑。远维资本这几年最成功最赚钱的几个项目,功劳是你,不是蒋司寻,他心思不在远维。”
“功劳是我那是因为他把项目权限都给了我,从来不干涉我的决定,当初也是他全力支持我投资AI医疗。我和他之间,外人不懂。”至于这几年他心思不在远维,那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而这些事是无法公开的。
许知意看腕表,舆情公关分秒必争,“商总,我说他心思在远维就在远维。”一句话结束争执。
商韫忽而笑了,“你平时工作都这么强势?”
“那要看对谁。”许知意问:“商总,给句痛快话,这单生意你接还是不接?不接我另找门路,别耽误我时间。”
“接。”
“账单发我邮箱,友情后补。”
“那你就早点结束旅游回来见我,别耽误我们合作赚钱。”
许知意收线,把远维的一些相关资料发到商韫邮箱。
还没到半小时,跟蒋司寻个人能力相关的词条出现。
此时守在电脑前的宁允看到新出现的热搜,微怔,转而又想到是谁在背后操作。
没管这些有利于蒋司寻的话题,点进路家的几个热搜词条,路家现在应该闹翻了天。
路剑良在电话里对着沈清风咬牙切齿道:“看看你自己干得好事!”
沈清风不慌不忙:“我是为了气你,不信你可以看看我自己拍的照片,时间早于蒋司寻拍的那些照片。”
路剑良:“已经不重要。”
事已至此,沈清风懒得再辩解。
拿路剑波来刺激自己老公,是一招险棋,走不好就是一步烂棋,去伦敦前她就想好了各种可能出现的节外生枝以及不尽如人意的结果,也做好了应对,本来十拿九稳,只是万万没想到,蒋司寻居然直接撕破脸,亲自爆料,一点不顾路剑波的颜面。
这么一爆料,父子间那点情,算是尽了。
她想得很开,人生有得有失,哪能所有好处都让她占尽。
失去了进董事会的机会,但看着
他们父子俩决裂,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得,自己唯一输给蒋月如的就是没有路剑波的孩子。
这辈子她有两个执念,一是赚很多钱,再多都不嫌多,二是想跟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个孩子,不需要多,一个就够,不论男孩女孩。
可后一个愿望,注定无法实现。
自己没有的,也见不得路剑波对自己儿子好。
所以蒋司寻主动爆料,跟亲爹闹僵,算是误打误撞如了她的心意。
沈清风问路剑良:“你要离婚吗?离婚就提前通知我,反正我无所谓,你四弟什么德性你最清楚。离了,我正好恢复单身跟他再续前缘。”
路剑良哑口无言,气得直接摔了电话。
冷静了几分钟,捡起屏幕裂开的手机,还不影响使用,他发消息给四弟:【你儿子能耐!把路家搞成这样你心里是不是很痛快?路剑波我告诉你,没有了路家,你又算什么!好好管管你儿子!】
路剑波没回。
路剑良等了半小时都没等到回复,直接打电话,那边提示手机已经关机。
估计电话被狗仔打爆。
他又看一遍火爆全网的丑闻,上面是自己老婆与四弟的暧昧照,扎眼。网上这些流言蜚语又不能放任不管,老头子勒令他处理干净,只好吩咐人危机公关。
靠在椅背里缓了半天,细想这铺天盖地的丑闻背后,不禁一个寒噤,到底是他疑心太重,还是蒋司寻心思太深?
所有人都对蒋司寻的举动不解,甚至觉得他够癫狂,许向邑却知道这背后的真实目的。
蒋司寻想进入路家的权力中心,自然得以路家人的身份,他没打算改姓,于是以这个方式让路家所有合作伙伴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众所周知,港岛路家的水深,没有手段和狠心根本无法掌舵那么大一艘巨型商业航母,也无法服众。蒋司寻对自己亲爹做了孽都不会手软,且敢作敢当,还又彻底断了沈清风进入董事会的所有可能。
而由他管理的远维资本,这几年在全球各地的业绩又有目共睹。
手段与狠心,都不缺。
董事会几位元老通过此次爆料事件,对蒋司寻固有的花花公子形象定会有很大改观。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蒋司寻才忙完回许知意的住处去看她。
许知意整晚也没闲下来,盯着手机和平板数小时,眼干头疼,泡了一个热水澡才舒缓一点。
洗过澡正准备睡觉,接到男人的电话,说过来看看她。
夜里外头有点凉,她去衣帽间拿了件外套,那件勃艮第红衬衫就挂在外套旁边,忽然想到蒋司寻说过,在家里冷的时候随便搭一下。
挂回外套,取下那件衬衫穿身上。
衣袖太长,手指都露不出来。
许知意把两边衣袖撸上去。
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等男人时,瞅着衣袖堆在臂弯不优雅,放下来抚平,一道一道挽上去。
衣袖挽好,汽车拐进来,车
灯刺得她睁不开眼,许知意拿手挡了挡。()
蒋司寻看着身穿自己衬衫的女人,喉结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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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她把衬衫拿回去他才发现,那件自己穿过。
衬衫是从伦敦的家里带到马德里,一共有四件勃艮第红衬衫,三件新的和一件穿过一次的,品牌不同,款式与料子也有差别,为了跟许知意各种料子的裙装搭配,几件全部带上。
行李是管家帮忙收拾装箱,三件在同一摞,另一件放不下,摞在了其他颜色衣服上。穿了一次的衣服跟全新的没区别,管家自然分不清楚,都叠放在了一起。
惯性思维,他以为单独放的那件是穿过的。
后来仔细一看,发现不是。
下车,蒋司寻笑着走向等他的人,“怎么不在屋里等。”
许知意伸手,先抱住他:“累不累?”
“不累。”
许知意看他:“就因为我,你付出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什么代价?”
“你以前不喜欢掺和路家那滩浑水,现在自己蹚到了浑水最中间。”
蒋司寻笑说:“那怎么能算代价,路家话事人的权势,谁不想要。”他打岔过去,说起明早要早起去布村看日出,“四点钟出发,你定下闹铃。”
“换个时间再去吧。”
“你有别的事?”
许知意摇头,她是担心他,路家出了这么大丑闻,经过一夜发酵,明天谁知是什么样呢。
蒋司寻:“不影响。明天的事明天再解决。今晚我就借住在你这里,二楼不是有很多客房,我住二楼。”稍顿,他道,“我爸在家。”
许知意明白,爆料了自己的父亲,暂时避免正面交锋。
“不聊这些了。”蒋司寻问:“家里有吃的吗,我晚饭还没吃。”
“你在宁允那里没吃饭?”
“没。”六年前他们三人第一次吃饭,她因为避嫌,有意跟他保持距离,不愿坐他旁边,那个时候她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许知意:“家里阿姨睡下了,我给你做点宵夜。”
“好。”蒋司寻低头亲她,将她敞开的衬衫一粒一粒扣上扣子,“这件我穿过。”说着,又亲着她问道:“要不要再换一件新的给你?”
许知意:“不换。”搂紧他的腰,抬眸看他,“你都把扣子扣上了,也没打算换新的给我。”
蒋司寻笑,“是没打算。就是告诉你,你身上的衣服我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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