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洲的掌心贴着他的腰间,隔着一层布料,崎岖不平的皮肤触感并不舒适。江淮雪拉着他的手腕,指引他去剥离所有虚幻与伪装,触碰最真实的伤痕。
来自他者温暖的指尖刚碰到那片嶙峋的肌肤时,江淮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了一下。季唯洲与他呼吸交缠,在轻颤的呼吸声里,忽地察觉到他心底最深处无法言明的伤痛。
最后一层伪装被剥离,季唯洲低下头,看见了他腰间大片的瘢痕。
“很难看吧。”江淮雪问他。
那一片的瘢痕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可依旧会在某些时刻隐隐作痛,反复提醒告诫他。
季唯洲掌心的温度,有时都会让他产生不适感。
“痛不痛啊。”季唯洲低着头,不敢再去碰那片伤疤,江淮雪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低笑了一声:“早忘了,哪里会痛。”
季唯洲依旧低着头没说话:“你刚才摔在地毯上都说痛。”
江淮雪柔情似水没装住,忍不住屈指敲了敲他的脑壳:“装一下不可以吗?”
也没有人禁止他撒娇啊。
“可以的。”季唯洲不敢继续看那片伤痕,收回视线,额头抵着江淮雪的胸口,“以后痛了要对我说。”
江淮雪无奈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摸了摸季唯洲的头,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声几不可察的抽泣声。
江淮雪伸出手,抬起季唯洲的下巴,不出意外看见眼眶通红的男生。
“你哭什么啊?”他屈指给季唯洲脑门弹了一下,被发现后季唯洲也不掩饰了,抽抽鼻子反手指控他:“我不能难过吗?”
“行行行,难过吧难过吧。”江淮雪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陈年旧事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江淮雪这会儿是觉得有点弄巧成拙了。
他本来只是想给这傻小子看看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一下过往的伤痛,激一下他的保护欲。
但很显然放大招放早了,季唯洲进入心疼过头阶段了。
刚刚气氛好好的,不该这么早就说的。江淮雪难得觉得有些懊丧。
懊丧归懊丧,胸腔内却满溢着无所适从的喜悦。
他第一次品尝到被人长久挂念的滋味。
季唯洲搂着他,已经不敢把手放在那片伤疤之上。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碰到江淮雪的腰时,江淮雪的反应会那么大,看向他的眼里都带着真切的杀意,那一刻江淮雪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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