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出事,他四妹妹可不会午时归家。
被薛岫问到此事,薛雅柔啊呀一声,缓缓低下头,面上露出一丝愁容,“是发生了点事端,也不算是,我也说不清楚。”
兴许是憋在心里很久,一朝被三哥关心,目视三哥平静如湖泊毫无波澜的眸子,心里安定几分,缓缓吐露道:“今日王姑娘办了诗会,邀请了一些姐妹前去,而其中有两位姑娘,各带了自个的手帕之交。”
“带的是少府家的两位嫡出小姐。”薛雅柔说到这,薛岫也算明白了。
又是事关江小姐的,自从他被禁春闱后,江小姐倒是时常与他家牵扯上一二。
而在一旁的薛静,本打着吃瓜的念头,听一二姑娘家的八卦,万万没想到竟听到关于他心上人。
惊得他一下子站起,吓了薛雅柔一跳。
“坐好,”惹得薛岫斥咄,补上一句:“小心跳下去。”
薛静连忙跳下来,乖乖地蹲在凉亭边,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见到薛静吃瘪的模样,薛雅柔手帕微捂嘴轻笑两声,沉闷的心也顺势有所松解。
继续说道:“往日先夫人所生的嫡小姐从未参与我们的宴会,虽感到异常,但也只当她是被三皇子退婚,恰逢江小姐办诗会,出来散散心。”
“另一位嫡小姐倒是时常出来玩乐,与会上姐妹相识,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江二姑娘便带了手帕交去找江大姑娘的麻烦。”
“嘴上有些讨人嫌,说出些不爱听的话,想激怒江大姑娘与她进行斗诗。”
“以春为题的五言诗。”
“江二姑娘虽诗文不是最好的,但也不差,而江大姑娘因其参与不多,我们也不知其深浅。”
“也在一旁准备看看,没想到最后竟是江大姑娘赢了。”
听到这,薛静脸上喜悠悠,而薛岫则是问道:“可还记得江大姑娘所做的诗。”
“记是记得,江大姑娘写了三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①”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②”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③”
“好诗好诗,”薛静在一旁鼓手赞叹道,他是真心的,心底头琢磨这三句,越发觉得甚好。
“是啊,写得很好,但……”薛雅柔秀眉蹙起,面带犹豫,还是说了出来:“按理说也合该是作诗本人写字,可江大姑娘的手帕交却说江大姑娘甚少碰笔墨,由她来代劳。”
“可一个甚少碰笔墨的人,怎么做出如此好的事,更离奇的是,在场的众人听闻后,未曾发觉有何不对。”
“此事我未说口,只是心底有所怀疑。江二姑娘倒是输了后,在大庭广众下指责江大姑娘请了枪手,就为了今日想要压她,踩着她出尽风头。”
这事初闻是有些荒诞,一个从未碰过笔墨,熟读诗书的姑娘家是怎么会做出那么好的诗的。
就连心偏向江大姑娘的薛静也不由沉下心来,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喊着这事是有古怪,另一个喊着你要相信江姑娘,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件奇事,”薛岫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却也好奇,若为精怪,怎会不通笔墨却又会作诗,莫不是书文一类精怪得道。
其能力若说是障眼法也不尽然,能迷惑周围人……像是为了遮掩身上的突兀,让人刻意遗忘存疑的点,恍若街边的野草,知晓却不会在意,这种能力,真是怪哉。
薛雅柔叹息道:“若只是这样,诗会也不会结束,除了此事后,后面那江大姑娘不知为何又惹上了别的姑娘,两人在后院的石桥上发生争执。”
说到这,薛雅柔略微停顿,狐疑地看向薛岫,先前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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