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蹭在她的脖颈处,新长出的胡渣像一把小刷子弄的她发痒。
但她没有动作,任由他抱着,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简直要定格在这夜色中。
许久,她听到他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道:“钟仪,他要回国了。”
钟仪听闻立刻僵住,浑身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
缓了许久,方才找回思绪。
她抬手搂住他的腰:“嗯,所以你最近很辛苦,是吗?”
“你是不是恋爱了?”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兀自问着。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要问我?”她声音轻柔的仿佛在哄小孩儿,但让人感到冷漠。
傅成鹤抱着她的胳膊逐渐收紧:“不是让你等我吗?你不信我?”
“我信啊。”他勒的太紧了,钟仪有点喘不过气。
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说出的话依旧不留情面:“但我更信我自己。”
他冷笑一声,刻薄地讥讽道:“信你自己?还是信你勾搭的那些男人?”
傅成鹤这样的出身,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在别人手下做事。钟仪从来不觉得他能成为自己用的趁手的工具,但贺斯钰不一样。
起点不一样,站位便不一样。她不是低估傅成鹤,而是不想只在一个希望渺茫的棋子身上下注。万一输了呢。
这些话她不会跟他说,买卖不成情谊在,她对他还是有最起码的仁慈。
“你说什么呢?勾搭不勾搭的多难听,他是我男朋友。”钟仪嗔怪道。
他闻言放开了对钟仪的禁锢,修长手指覆上她的脖子,轻轻摩挲着:“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做那种事?你也太天真了。”
摩挲的力道逐渐加重,搓的钟仪生疼,又道:“只有我可以,钟仪。”
“我会让他有可以去做的那天。”她皱了皱眉,感觉脖子上的皮都快被搓掉了一层。
早上为了掩盖痕迹铺的粉底被他揉搓干净,露出斑驳的吻痕。
傅成鹤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痕迹,喃喃道:“你再等等我……你别逼我……”
“我没有逼你。”钟仪长叹口气:“不想做的话不做就行了。”
“我不是说这个……”
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耸耸肩:“你要不开心,咱们今晚出去开房。”
这样的退让也并没有让他感到安慰,反倒是更激怒了他。
傅成鹤突然低下头在脖颈那处殷红上狠狠咬了一口,钟仪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将他推搡开来,语气也带着几分怒意:“傅成鹤你疯了!”
他委屈地看着她,问:“你想让我当小叁?”
钟仪挑了挑眉道:“你以前也不是没当过,装什么呢?”
多年前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被徒然摆在明面上,他只愣了一瞬便又放松下来,面不改色道:“也是。”
随即一改颓态,利落起身。态度变化之快、之决绝如同川剧变脸,令人咂舌。
他一把拉起钟仪,快步往校外走去,钟仪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那走吧,开房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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