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冰凉的温度,瑙西卡透过窗子向外望去,心头浮漫起淡淡的绝望,本还计划着再用逃出家门的那套招数,可如今却不好使了。
绝命逃亡?哼。她能往哪儿逃去。
茫茫的蓝色接天连地映入瑙西卡的眼眸,狂风不停,波浪层层迭迭地起伏,更要命的是从水波破开的纹路来看,现在正处于行驶当中。
她已经被带离陆地,身置未知的海域。怎么没能早点发现自己身在船上呢。
瑙西卡也曾尝试着走到屋子门口,试图听听外面的声音,甚至高声呼喊:“有人吗!”
可走廊或甲板都没有动静,传回两耳的只有呼啸的狂风和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以及她内心的回音: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她一定要想出办法。
可该怎么办呢,完全处于茫然的状态。这艘船要开到哪里?琉尔要带她去何处?难道就打算把她永远锁在这里吗?他怎么能做出囚禁这种事情。
还有,若是父亲发现她失踪了会如何?万一父亲将怒火发泄到格温和戈诺身上又该怎么办?
黄昏的霞光透过玻璃射进船舱,刺目的一缕令瑙西卡的瞳孔应激收缩。
心烦意乱地拢着黑天鹅绒的外袍,将赤足塞进拖鞋,试图合拢窗帘,可光线尽失的黑沉令她顿感压迫,又不得不重新拉开一角。
借着红霞的光,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陈设摆放考究,风格奢华而不失古典,屋子的宽敞程度足以让人忘记了这是一艘船上的房间。
凝视许久,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开始四处搜索,试图找到一些可以帮助她摆脱困境的线索或者工具,起码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好把控。
就这么折腾了许久,在黄昏最浓时分,随着钥匙插进门锁转动的咔嗒声,房门被砰然打开了。
光线过于强烈的问题,导致瑙西卡只能看见一个颀长高大的剪影站在门口。
她被这漆黑轮廓吓了一跳,连忙藏起手中的家伙事儿。通过标志性的红发,她勉强确认是琉尔,走近一看,发现他的身体还有些摇摇晃晃。
手搭在门框,她欲仔细观察琉尔的举动。
身体忽地一重,伴随着熟悉的白松香气息和清新潮湿的水汽,男人沉沉倒在了她身上,仿佛疲倦异常,力量已经透支到极限。
左肩承受着一颗头颅的重量,瑙西卡心头好一阵发紧,男人的体格过于壮硕,压得她不得动弹,只能被迫跪在地板上,膝盖疼得发红。
她尝试着慢慢撑起琉尔的身体,渐而从他的胸腔中感受到了那轻微而不稳定的搏动,好似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有多虚弱与无助。
“琉尔?醒醒…”瑙西卡轻声呼唤着,目光射向未拔钥匙的门锁,而琉尔只是眉头紧锁,嘴唇颤抖,并没有一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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