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今夜想要做什么?”沈瑾白开口问道,“你的目的,可从来没有单纯过。”
她说着,又看了看地上的陆远。她方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文书和陈广峻都在陆惟手里,而陆远真的并不知情的话,那蒋沅儿的死,恐怕也是陆惟嫁祸。杀蒋沅儿、审问落单的襄宜谷人、劫走文书是一脉相承的,如果后两个都是陆惟指使的话,那第一个,应当和陆惟也脱不了关系。
毕竟,当初射出那支冷箭的人并没有被抓住,是陆惟的人故意混在陆远派来的杀手中,也说不准。可惜她还没问个明白,陆远就被毒倒了。她觉得,陆惟好像根本不在意他爹,甚至如阳茗一般,对他爹有着克制不住的恨意。
“瑾白,你说对了,我今夜,除了为了圆姨娘的一个念想之外,还是来同你谈一笔交易的。”陆惟说。
“哦?什么交易?”
陆惟微微一笑:“你如今是想救出你表哥,让他回家见你姑母,对不对?”陆惟问着,又道:“你若答应回家去,等着二月初八来嫁我,我便放了陈广峻。”
沈瑾白只觉得可笑:“这是什么交易?”
陆惟却叹了口气:“娶你,本来应当是我所有计划里最容易的事了,可没想到,这半年多来竟然出了这么多变故。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瑾白,你若答应,我即刻便让人送你表哥回家。”
沈瑾白听了这话,捏紧了拳头,道:“可我今日若杀了你呢?今夜,你的身边可没有那么多护卫。”
“你尽管试试,我记得,襄宜谷应该还有十几人失踪了吧?你猜,他们在哪?”陆惟说着,挺直了腰板,“今夜,若我或我爹死在这里,那些人可都归石从风处置了。石从风如何行事,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沈瑾白怒极反笑,“我记得你一开始是说,如果你们今夜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那你爹任由我们处置。怎么,如今我们却又不能动手了?”
听到他拿襄宜谷人的命来要挟,沈瑾白登时急了。紫镜也陡然变了脸色,那些人是她的徒弟,而石从风是她此生最恨之人。萧非见状,忙拉住了紫镜,道:“师父莫急,最起码我们知道,我们没找到的人还活着。”
“说的是谈话结束之前,总不可能真的让你杀了他,毕竟他是我爹嘛。如果你杀了他,我还得再守孝三年,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陆惟说着,又做了个“请”的手势,“但你若是心中不痛快,你尽管打他出气,别打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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