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袖袖带人跟着去了,就算拦不住他,也能保证他的安全。只是如今局势难料,我们怕是要多做打算。”
原来,沈瑾白刚刚离开,蒋沅儿便翻进了祠堂里。陈广峻见蒋沅儿来了,不禁又惊又喜,忙问:“你怎么来了?”
蒋沅儿晃了晃手里的花灯,走到了陈广峻面前,笑道:“听说你退婚了,还被关进了祠堂里。今日正月十五,怕你不能过节,特意给你带了一盏花灯来。”又道:“还好你家的守卫并不是很聪明,我溜门撬锁的功夫也还在身上,这才进来了。我本还想着来拜会一下朋友的父母,可后来又想,我身份低微,怕是见不得他们,更何况翻墙进来也实在不算光明正大,只好作罢了。还是改日同季公子他们一起来吧。”
“你能来便太好了!”陈广峻忙道。
“你怎么了?怎么这样激动?不过才三四日不见而已。”蒋沅儿笑着,把那花灯放在了桌案上,又从祠堂里寻了蜡烛来点上了。
那是一盏极好看的花灯,只可惜陈广峻如今已无心欣赏了。他连忙拖着铁链到了蒋沅儿跟前,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又道:“蒋姑娘,我表妹不支持我,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蒋沅儿想了想,道:“告御状很危险的,你又不是没有吃过越级上报的亏,你怎么还要做这样的事?”
陈广峻答道:“不试一试,心中难安。”又道:“蒋姑娘,今日算我求你了,你若能帮我,我便……”他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了。
“你便什么?”蒋沅儿笑问。
陈广峻低了头,却涨红了脸:“我便……娶……”
“好了,”蒋沅儿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生怕他再接着说下去,“这种事情,还是别轻易许诺为好……等我们回来了,再好好说吧。”
她说着,便拔出了头上的簪子,蹲了下来,三两下就帮陈广峻开了他脚上的锁。陈广峻见了,连忙伸出手来,道了一句:“多谢了。”然后便让蒋沅儿给他解开了手上的铁链。
铁链落地,陈广峻活动了下手脚,又连忙对蒋沅儿道:“我们回我的房间取状纸,然后一起出去,应当还能赶得上天子巡城。”
“好。”蒋沅儿一口答应了。两人也没再管那刚点亮的花灯,只是并肩翻墙出去了。
此时,明月初升。
陆府。陆惟依旧在书房里认真地看着书,可黑衣人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立在了陆惟面前。“公子,”黑衣人说,“陈广峻从陈府里跑了。”
陆惟听了,不由得合上了书,悠悠地叹了口气:“陈临这个废物,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住。”又道:“此事不能闹大,拦住陈广峻,不能让他面圣,不然我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我们是把陈广峻抓起来,还是任他被那些人宰割?”黑衣人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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