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熟”“前女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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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西装外套敞开着,腿很长,且直。

脚上是一双哑光的黑皮鞋,剪裁得体的衣服在他身上没那么死板,浑身上下散发松弛休闲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自那个方向似有若无地落在她头顶,直白得让她有些心颤,开始下意识地收拢指尖。

周棠第一时间只想躲。

她听出来了,那道声音的主人是他。

但赵庭越忙前忙后地张罗介绍,喜笑颜开的,“靳总,这位就是LINONE主设计师,周棠。”

“周小姐,这位是V.a.l的靳总,也是我们新越集团的投资方,他对这次伴手礼设计抱有很大的期望,今晚正好有空,我就邀他过来聊聊方案。”

“哎,我差点忘记,前几天交流会上你们是不是已经打过照面了?”赵庭越扶额拍了拍脑袋。

再抬起头时,周棠已经收拾好情绪,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两鬓的发稍短,似乎是长高了些许。

眉眼,鼻梁,薄唇渐渐与六年前的男生重迭,他成熟了不少,也冷漠了不少。

视线两端初次交汇,靳谈漆黑幽深的瞳孔里尽是打量,居高临下地扫过她的脸。

周棠恍然,刚刚真的是错觉,他没看她。

靳谈就这么不加掩饰地盯了几秒,然后勾起唇角,顺着话意,语气里含了丝疏离,“周设计师,你好。”

“靳总,你好。”周棠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那种目光令她感到不安。

她对赵庭越说:“金融频道多少了解过,但我和靳先生没那么熟。”

事实上,周棠不是故意要呛靳谈,这句话的的确确是很正常的语气。

在场的人共有六位,其中四位不疑有他,而站在那表面看起来无波澜的男人瞬间眯起了眼,裹挟着危险仿佛“没那么熟”等同于挑衅与不屑。

随后,赵庭越让出主位,靳谈毫不客气地径直迈进去。

也对,时至今日,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早就见惯了局里面的各种奉承。

周棠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要僵掉了,因为位置一更改,她就坐在了靳谈的左手边,而赵庭越在他右侧,再往下是陈韫和那位拉椅子的助理。

纪江言跟在周棠左侧坐下,他显然没捋清楚思路,还沉浸在见到靳谈真人的惊喜中,当新闻助理时他就知道南港市有这么一位杀伐果断的人物。

人全都到齐了,精致漂亮的法餐很快端上桌,侍应生站在后方把开好的白葡萄酒倒进高脚杯,浓郁的水果香气四溢,赵庭越率先拿起餐具。

包厢里是圆桌,周棠看着瓷碟里的芝麻菜火腿沙拉,头顶的烛台吊灯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她感到一瞬间的眩晕,总觉得这样的氛围与“工作”二字格格不入。

杯中酒液澄澈透明,倏尔朦胧又迷醉。

倒像是——

约、会。

词语在脑海里组成浮现,周棠猛地惊醒,慌不择路地想要握着叉子,然后不小心瞥见男人劲瘦的手腕,那道不明不白的视线又来了,但她没机会抬头去验证。

主菜是烩牛肉,同一时刻,侍应生换上了另外一款红酒。

吃饭时桌面安安静静的只剩细微咀嚼声,赵庭越没提几句关于工作的事情,说的最多的就是在品酒前介绍酒是出自哪个酒庄哪个年份的葡萄。

正当周棠以为这顿奇怪的晚餐要顺利接近尾声时,低哑的咳嗽声打破空间里的清寂。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某一点,就见坐在主位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牵了牵唇,问得疑惑又认真,“周小姐,今天的食物是不合胃口吗?”

目光又集中偏移,这才察觉处在话题中心的人,她面前的蔬菜和肉类都没怎么动。

周棠先是微笑,然后沉默了会儿,很快颇淡定地回他:“不好意思靳总,赵总,我刚回国不久,这几天身体还有些不适,所以……”

听到这话,靳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餐桌底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侧着眸子看她,“是这样啊,那周小姐是南港人吗?”

周棠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诚实说道:“我不是。”

没等靳谈再说话,赵庭越开始好奇,见缝插针地问了句,“所以,周小姐您的家乡是…?”

周棠错愕,一双带着探究的眼眸直直地与靳谈对视,他整张脸酷得像个未植入情感芯片的机器人,没任何破绽。

旋即,心下了然,这人原来是要在这里堵她。

“陵和,离南港不远。”

周棠终于出声,直截了当。

陵和……陵和?!

赵庭越嘴里念叨着城市名,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兴致勃勃地转向邻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靳总你也是陵和人吧,这,还真是巧。”

不巧。根本不巧。

周棠腹诽,她的人生实在不需要这么一段尴尬的巧合,没有谁见到前任会说出“嗨,真巧”这种骗鬼的话,真是挺愚蠢的。

靳谈随意“嗯”了声,在这个话题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足够让在座的各位无限遐想也能无限推敲的话。

“怪不得,我觉得周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朋友,她也曾在陵和居住,不过后来搬走了。”

如果说刚才那些话周棠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将如何向难以掌控的局面发展。

因为靳谈的下一句话就是——“那位故人是我的前……”

前什么,前女友吗?是说她?

暗示,哦不,这是明示。

哐当——

周棠推了把椅子站起来,情急之下脚步还有些不稳,努力维持的笑容逐渐凝固,“抱歉,赵总,我需要去一下卫生间。”

“好的,你去吧。”赵庭越为人其实很和蔼,只在他儿子不听话这件事上会严肃许多。

话被打断,人也走了。

靳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拿起酒杯晃了晃,递到嘴边咽了一大口,喝得太快也没尝出什么味儿,只觉得喉间被辛辣刺激得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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