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郝怿写给郝誉的所有信件篆刻在戒指大小的书籍上。郝誉将它安装在一枚颈环上,当他需要阅读这些书籍时,只需要站在太阳下旋转钮键,镜面漫反射会构成一张张光所制作的纸张。
光在,信亦在。
郝誉终于看见哥哥的亲笔,而非军雌们一遍一遍地转译。他伸出手穿过轻柔的光,转动钮键,翻页。
前往黑洞的路上,郝誉读完了哥哥此生写给他的所有信。
他走出航空舱的那一刻,所有军雌都坚信郝誉内心燃起仇恨之火。郝怿所书写的每一段话,每一句情真意切的关心,都在此刻温柔又焦灼拉住郝誉,叫他奔赴战场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死亡本身就是遗产。
“照顾好白哥和芋芋。”郝誉交代亚岱尔道:“我不擅长写信。”
亚岱尔没有说话,眼神发冷。
郝誉被他看得哆嗦下,心里犯嘀咕,奇怪自己又做错什么。不过很快,他摇摇头很快摆脱这个想法,转而和亚岱尔继续强调,“修克毕竟是你的亲侄子……咳,勉强是我的学生。你别让你家里人欺负他。”
亚岱尔不说话,他爬上深空机甲,郝誉也爬上来。
和上次一样是空投吧。郝誉在机甲投放区查找一番,果然看到第二期初期那种空投包。他熟练地给自己打包,再把自己塞进安全包里,“亚岱尔,你要小心引力。千万别掉进去。”
亚岱尔终于答应了声。
郝誉便鼓起勇气继续叫嚷,“没关系。你掉进去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当然最好别掉进去。守财奴特别抠搜,在里面除非打劫,饭都吃不饱。哦~你要专心空投,那我不说话了。”
雄虫缩缩脑袋,没过一会儿又冒出脑袋,找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自己出任务。我是说,之前都有军雌或者军雄在这时候陪我说话。”
亚岱尔手都攥紧了。
他觉得军部出两份任务说明,简直是未卜先知的行为。
“行。”
“真的吗?”郝誉显得有些高兴,他戴好一切装备,争分夺秒和亚岱尔说话,“那我随便说点。到藏宝库里就没什么好说了,里面的雌虫雄虫每天都想着洗脑我。寄生体更变态,看到我裸*奔居然要舔我的尾巴……”
亚岱尔静静听着,平稳驾驶深空机甲。
他很少讲不必要的话,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郝誉的话噼里啪啦填充整个空间,需要很仔细找才能听到亚岱尔几句附和,偏偏郝誉都能一字不落地找出来,再补充上一系列关于藏宝库的荒诞说明。
逐渐靠近黑洞,室内一切灯光熄灭。
故事与话语成为唯一的波动。
亚岱尔推动拉杆,“抓紧。”
郝誉下意识抓紧投放包。他等待许久的滞空感与失控感没有出现,反而是强烈的整动与解体出现在耳廓。等郝誉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军部那群王八蛋连哄带骗硬塞个同伴时,脸气得涨红。
他与亚岱尔及深空机甲最核心的驾驶舱坠落入大气层。无数云雾包裹彼此,环形太阳爆射出数道光芒,击碎充当掩体的机甲部分。亚岱尔与郝誉所在的驾驶舱穿过岩石、山丘、麦田,横穿粉红色湖泊,在剧烈腾升的雾气中缓缓停下。
郝誉脑子彻底宕机了。
他先确定哥哥留给自己的遗产还在,自己那颗跳动的心也在。
“亚岱尔!”郝誉对亚岱尔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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