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不孝子孙!
柳沅心中苦涩,他磕磕绊绊:“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要吩咐草民?”
沈明恒用眼神示意宋景年将这箱金子递给柳沅,宋景年照做,柳沅却手足无措不敢接。
宋景年仍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而后强行将箱子塞到柳沅手里,他连做这种逼良为娼的事居然都显得很有礼貌。
沈明恒说:“孤要你将这批金子换成粮食,暗中送至燕丘。”
“太子殿下,这件事……啊?”柳沅本来打算不论沈明恒说什么他都要想办法回绝,柳家就是有再多脑袋都不敢参与夺嫡。他苦着脸,刚准备编一个借口,然而沈明恒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蓦然呆滞。
就连宋景年都没有想到,他复杂地看着沈明恒,语气干涩:“殿下方才说的是……燕丘?”
燕丘以北是幽州,以西是檀州,那是大周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被北狄掳走的大周人,最可望不可即的故乡。
沈明恒不置可否,他目光威胁地盯着柳沅,语气阴森:“孤亲自邀请你上这条贼船,今日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柳沅:“……”
柳沅忽然就不害怕了,只觉得这样的沈明恒比好声好气说话时还要让人放心,他甚至有几分想笑,心想殿下不知从哪学来的威胁方式,这演技着实差得很。
他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慎重其事地应道:“是,草民必不负所托。”
沈明恒满意地收回目光,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让桌子上画了一条弯曲的曲线,“自雄宁府往广焦,经德阴、竹水可至燕丘,顺着这条路走,若是被发现便求见当地郡守县令,据实以告,他们会为你遮掩。”
这线条虽简略,但柳沅年轻时走南闯北,又怎会看不懂?倒是太子殿下,他年纪轻轻,又不出长安,居然对大周疆域这么了解。
初初的诧异过后,柳沅目露崇拜:“殿下,他们都是你的人?”
沈明恒不假思索:“不是。”
只是一群同样对收复失地有执念的失意官员罢了,只要对前方战线有利,一时的装聋作哑又算得了什么?
柳沅显然不信,他甚至猜测,殿下早就和远在燕丘的秦离洲秦将军搭上话了,毕竟这途中千里安插下的人手,总不能是一日之功。
连他柳沅,也是太子殿下的一颗棋子!
或许早在他成为皇商的那一天,就被太子殿下盯上了。
柳沅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想得再可怕一点,说不定他能成为皇商都是太子殿下的筹谋!
宋景年这种聪明人想得比柳沅还要更多一些,他想他终于知道殿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意欲为何,皇城大明殿上的一亩三分地不值得他费尽心机,这人目光所至的,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更浩瀚广阔的天地。
就像用金子造金屋是为了替前线筹备军粮一样,殿下那些曾被人误会的举止,也一定有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可他才十六岁,满腹锦绣无从施展,甘心忍受着满身骂名,去成全心中的大是大非,大仁大义。
大周皇城这片污浊腐朽的泥潭,居然生长出了一株雪莲。
上苍何其眷顾大周。
“每隔一月,孤会给你送一批金子。”沈明恒起身,他神色淡淡,却比刚才威胁人时还要有威势,愈发让人觉得他刚才的话只是玩笑,而此刻所言,字字句句皆不容违逆,“孤知道这事危险,十分之一是你的酬劳,但不是你的千万别碰,若是让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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