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恒向四周看看,他随手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斩断了其中一匹马与马车的缰绳,而后翻身上马。
马匹仰头嘶鸣,红色衣袂猎猎做响,沈明恒轻笑一声,策马远去,说不尽的写意风流。
小厮“啊”了一声,“殿下,殿下,这是丞相的马……”
“他们还有一会儿,你且回去,再驾一辆车来,这马我就收下了!”微风送来了他含笑的声音,清越以长,爽朗肆意,丝毫不觉得这样大笑、大声说话是一件不合乎礼仪的事。
沈明恒眉眼舒展,[六儿,你就看着吧,孤的运气一向很好。]
万分之一的概率,只要他想做,那就会是百分之百。
第4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4)
客栈内,宋景年神思不属。
周时誉与文黎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宋景年仍目光失神,时而皱眉时而恍然,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像是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周时誉终于忍不住推了推他,“宋兄,你在想什么?”
宋景年还未回神,条件反射地喃喃回答:“在想……我们应该多谢太子殿下。”
“啊?”文黎大惊失色:“宋兄,你被下蛊了?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你还记得我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高昂,宋景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缓慢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宋景年揉了揉眉心,他不是很确定,但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便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
宋景年道:“周兄,文斗的事,你实在太冲动了,你如今一介白身,得罪傅家实非明智之举。”
周时誉举手作投降状,“好了好了,文兄方才已经教训过我了,宋兄你歇歇嘴,再者说,我等状告科举不公,早就得罪傅家了。”
他迅速转移话题:“不过这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神色间难掩鄙夷。
宋景年叹了口气,“若不是太子机智,文斗怎么会取消?”
“啊?这就是个巧合吧?”周时誉仔细回想殿上的事,确认且气愤道:“他就是图省事,不想惹麻烦。”
而且严格来说也不算沈明恒取消的文斗,是所有人都意识到结果毫无用处故而不约而同地没再坚持。沈明恒在其中唯一的作用,大概是为自己脱罪做了些狡辩?
宋景年道:“那重开科举,令五皇子负担我等一月生计,此事又如何说?”
“巧合而已,太子不愿科举重开,自然要找些理由驳回,只是他没想到五皇子为了对付他会甘愿出这笔钱。”周时誉不假思索。
宋景年怜悯地看着他:“幸好你还没有蠢到以为太子是单纯舍不得国库里的钱。”
很多人只能看到最表层,误以为太子当真草包到不在意重考科举,只是不愿花钱,故而才有了为难五皇子的事。
聪明人会想得更多一些,他们觉得是沈明恒害怕了,所以才狗急跳墙,妄图用这笔钱吓到五皇子,之后顺理成章取消此事。
尹则诲就是这么想的。
落榜三人组最初也是这么想的。
文黎若有所思:“宋兄是觉得……太巧了?”
“文兄知我。”宋景年笑了笑:“我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且每一次还都往与你我有利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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