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耳朵里有细微的嗡鸣声。
妈妈给他发消息,说伤的不严重,只是在活动场地擦破点皮,看他不放心,又拍了张照发过来。
迟茸看着手机,指尖攥的发白。
都说是擦伤,都说不严重。
皮都擦破了,底下的腥红颜色清晰可见,甚至血还没怎么止住。
迟茸垂着眼。
他不想这样。
人也好,动物也好,他不想有谁,因为自己受伤。
江枝惑洗完澡出来,迟茸仔细看了他的伤口,没沾水,又小心翼翼再上了药,腥红的伤痕在眼前晃动。
他重新贴了纱布,收拾好药瓶和染血的棉球,娴熟的整理干净。
少年脸上没什么反应,也不太说话,像是在走神,又像是脑袋里空荡或嘈杂。
江枝惑凝视他,握住他手。
温热的触感箍上来,迟茸一颤,下意识后退缩回手,恍惚抬眼,“怎么了?伤口疼?”
江枝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清楚他是因为想起过往而紧绷,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眼底暗色清晰,嗓音沉闷,“不疼,一点擦伤而已,不要紧的。”
“……哦,哦,好。”
男生手还伸着,想拉他,抬起的手臂正好是受伤的那条,迟茸连忙把他手臂放下,又退两步。
“你先歇一会儿,我洗完澡刷完牙我们就睡觉休息,早点养伤。”
迟茸匆匆跑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流倾泻下来,打湿身上。迟茸脑袋里其实一直很模糊,总回不过神。
指尖有些许的红色沾染,被水擦过,晕开浅浅的粉,淌了他一手。
……这是江枝惑的血。
……哥哥的血。
淌在他手上。
迟茸愣了一下,脑袋里些许画面交错,不由打了个寒战,心悸的厉害。
他们想查以前的事,偏偏他记不清楚,是不是他记起来,就不用再麻烦了?也不用再遇到意外危险。
迟茸头开始疼,指尖碰上左边上臂,江枝惑擦伤的位置。
很大的一块伤口。
很疼的。
以前小猫头鹰也疼,它会哀鸣着把头埋进他掌心,但他听不懂小猫头鹰的话,不知道它有多疼。
他能听懂江枝惑,但江枝惑不说,妈妈也不说。
他垂眼,眸子里空荡的厉害,像是什么也没想,指尖捏着枚小小的刀片。
“叩叩。”
“崽崽,还没洗好么?”
门外突然有声音响起,迟茸心脏剧烈跳动几下,指尖刀片坠地,发出清脆的动静,掩盖在水声里,迟茸猛的清醒。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疯了吗?!
迟茸心脏一下一下猛烈跳动着,呼吸急促,飞快捡起刀片,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拿来的,扬起声。
“马上,你回去歇着等我。”
迟茸看着手里东西,他记忆里完全没印象拿过这东西,不知道自己从哪弄来的,可能就是意识模糊随手从哪个角落摸来的?
……扔哪儿啊?
迟茸咬咬唇,有点心急,看了半天,踮脚放到了吊柜最顶层,再使劲往里推推。
确定被放好之后,匆匆关了水出去。
江枝惑没回去,就在门口站着等他,犹疑打量,“怎么洗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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