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家庭她亦是如此,即使和家人们在一起时总是不快乐,但她还是很难做到不在乎,很难丢弃内心的枷锁。
“不用换啊!我觉的它很好看,最重要的是它很特别。”
借着梳子说人,世界上也许再没有比赵青更可爱的人了。
握着的手没有松开过,说话的间隙赵青的大拇指感受着姜欣的手掌纹路。
病人总是有特权的,何况还是恋人呢!不知是顺着赵青的手臂轻扯的那一下,还是顺着她的眼神,姜欣坐在了床边。
“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
她太了解我了,我没办法在她面前隐藏,姜欣在心里叹息。不愿或是不敢看赵青的眼睛,她低下头,另一只手搅弄着被子。
“你爸爸知道了。”半晌,她才瓮声瓮气的回应。
温热的手指捏住下巴,不容拒绝的将低落的脑袋抬起来,眼神再次触碰,琥珀色的温柔瞳色有姜欣不能逃避的要求。
“他妥协了,因为爱你。”
“得到你爸爸的同意,是开心的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恐惧,我必须承认有想过我们两边的父母要是都不同意就好。因为我的父母好像并不会妥协,我是个自私的胆小鬼,给不了你应该有的认可,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两句话之间,姜欣停顿了很久,久到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涌起的羞愧就快要把她淹没了。
很多的情绪都是自我折磨,是内心的秩序与真实欲望的博弈,可能生而为人的痛苦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我们必须和这样的焦虑共存。
赵青深知一句随口而言的“你想多了”“别多想”根本无法让姜欣无法排解的坏情绪释放,也许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会更好一些。
“可是爱里面哪来的公平,我只是想要和你相爱而已。”
“小的时候,我大概是憧憬过合家欢的剧情,但现在的我并不在意家人或所谓世俗的认可,相反,我很害怕,害怕你的父母知道后,会让我失去你。”
“我爸爸知道也是偶然,不是吗?我不在乎其他,我爱你,我想要接纳你的一切。”
枕边的木梳再次被拿起,从发顶到发梢抚过。
“小时候看古装剧,丈夫站在坐着的妻子身后,为她梳发,镜子里映照着两人的爱情,我总是觉得矫情。再长大一些,见多了这样的影视场景,便觉得枯燥乏味,其中可能也有嫉妒吧。现在,我好像也成了自己曾鄙夷的俗人一个,觉得这样场景再美好不过了,我很庆幸,能够拥有通俗的爱情。”
是自嘲也是明目张胆的炫耀,姜欣的嘴角始终噙着笑。
心里的涌动传递到身体,手中的梳子没放,从背后环住病号服下单薄的肩背,嘴唇抵达至锁骨的上方,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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