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把陈琅白皙的手指染红。
陈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棠琳又近一步。
棠琳微垂着眼睛,黑阗阗的眸子注视着陈琅,悠悠地说:“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要不就是有所图,要不就是心中有愧。”
他嘴角上扬,极为笃定地说:“无二,必占其一。”
陈琅闻言忽的抬眼看他,只见灰暗的光线映照在棠琳雪白的脸上,嘴唇殷红,乌黑的眉目如同丹青似的。那双眼睛仿若洞悉一切般,人心九转,他都见微知著。
陈琅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棠琳突然松开了陈琅的手,眉梢微挑,忽的笑了,语气轻快地说:“和哥哥开了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他倒吸一口凉气,把受伤的手伸到陈琅面前,小声说:“有点痛。”
陈琅看向他那只血淋淋的手,竟然有种脑髓发紧的感觉。
第6章 | 06因果关系
【06】
天色将露,在淅沥的雨声里,一道鸡鸣声响起,声音尖锐,在深幽的古寺里面显得多了几分可怖,雄鸡站立在禅房上不安地踱步,尖锐的喙不停地啄着青瓦片,鸡冠一颤一颤鲜红如血。
陈琅的睡眠浅,鸡鸣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他睁开眼,只见灰蒙蒙的光透过木质窗格照进来,房间已经能看清大致轮廓了。
旁边的人动了一下,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正好抵着陈琅的肩膀,鼻息中呼出的热气全洒在那块皮肤上,带着毛毛的酥麻感。陈琅不自在的推了一下棠琳,小声说:“已经天亮了,快醒醒。”
棠琳警觉的睁开眼睛,一把攥住了陈琅的手,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显得有几分阴鸷。陈琅被他的眼神惊住了,手腕的剧痛让他回过神来,眉头紧蹙着说:“好痛,快松手。”
棠琳敛了表情松了手,他闭上眼睛钻进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传来了一声闷闷地:“抱歉。”然后就没有了声响。
陈琅看着被子鼓起的大包叹了一口气,屋顶上的那只公鸡依旧在不停地啄着瓦片,密密匝匝有规律的响声听得人心烦意乱,陈琅不准备继续睡了,他从床上坐起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这动静着实不小,一旁的棠琳掀开被子凑过来问:“你怎么了。”
陈琅被砸得脑袋发晕,他忍着恶心说道;“低血糖了,我包里有糖麻烦帮我拿一下。”
禅房内烧着檀香,房门紧闭,那香像是一条细蛇似的直往鼻孔里钻,闻得人昏昏沉沉手脚如同灌铅。棠琳应了一声,迈下床去拿东西。陈琅偏头去看,只见棠琳赤裸着上半身,肩颈线条清瘦流畅,肌肤在暗淡的光线下如雪一般光洁。
灰蒙蒙的视线里,他背上的海棠纹身鲜红夺目,极富视觉冲击力。随着他的走动,那满背的海棠花好似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地盛开着,红得让人无法忽视,就像攀爬在他背上,附着那雪白的肌肤,吸饱了皮肉下鲜血似的。
陈琅挪开了视线,不去看那邪性的纹身。
棠琳拉开行李拉链,里面除去一些生活用品,最多的就是各类药,除去普通感冒发热药,还有各类突发情况的紧急药品,棠琳拿起一瓶药注视着上面的药名“氟伏沙明”他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从包的侧袋拿了一盒糖出来,又到桌子旁拿杯子倒了一杯水。
他走到床沿坐了下来,剥了一颗送到陈琅的嘴边。陈琅眼神都是有些迷蒙的,那颗抵在他的嘴唇上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他微张着嘴唇急忙含住了那颗糖,隐约能看到鲜红的舌尖探出一点,然后扫过棠琳的指腹。
湿软微痒的触感让棠琳如触电一般缩了手。他扶起陈琅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只见他如同小鹿一般小口小口地喝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垂着,在眼睑留下淡淡地阴影,带着点病恹恹的寡郁。棠琳端着杯子动了一下,陈琅来不及吞咽水淌了在锁骨上,留下湿漉漉的一片。
他离得近,能闻到陈琅身上发出一股水雾似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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