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不会是被大少爷二少爷催得烦了,仗着他们二人远在益州,不认识秦小将军,就准备信口胡诌,骗他们说,秦小将军是他的儿子吧?
还没等纪安想明白,就听见已经走远的少爷在喊他。急忙提起衣摆,迈着腿,跑了过去。
那边蒯信刚收起刀,看着前头三人远去的背影,楚霁甚至还伸手扶着秦纵的肩膀,大为惊奇地拱了拱站在旁边的蒯民:“哥,你知道吗?秦小将军居然是咱们楚大人的儿子!”
蒯民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又在蒯信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这个憨货,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能组织出来的语言吗?
“又敲我!”蒯信嘟囔着看向自家二哥。
“大人只比秦小将军大六岁,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大人明显是动了惜才之心。”蒯民不再看自家的傻弟弟,反而是看向已经走远的楚霁和秦纵。
他一向心思敏捷,这三年跟着大人,也大概是估摸出了大人的意图。
他有预感,眼前的这两个人,会执子破局,比肩而行;让这浊世,千里同风,海晏河清。
第六章
楚霁和秦纵并肩走着,瞧见纪安跟了上来,便命他即刻去请姜木来。
“少爷,那要把小少爷安置在哪里?”纪安皱着眉
头,颇为无奈地问道。
按理说,楚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没有给小少爷安排单独的院子。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现在的练武场,就是由几个院子拆了院墙,才建起来的。其中的有一个,恰好是给少爷未来嫡子的院子。
楚霁想了想,决定把秦纵安置在练武场附近的客房里。
靠近练武场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练武场旁有两颗高大的槐树。
据说在秦纵出生的涪州边关,家家户户都会种植槐树。
槐的写法是一人一鬼,那里的人们,便将槐树视作人与鬼之间的桥梁,指引着边关英魂的归家之路。
涪州地处东南,天气暖和,三月末就已是花香满城。盛京不比涪州,现下正是槐花初开的时节。
纪安领了命,小跑着往药庐去了。
楚霁领着路,看见一旁的秦纵,脸色愈发惨白,身子也是摇摇欲坠,便伸出手,想扶他一把。
秦纵抬起手,将楚霁挡住了。
楚霁自认为已经找准了老父亲的定位,看见孩子这么倔,不由分说地将手搭在了秦纵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朝着秦纵狠狠一瞪,说道:“被我扶一把,还能损了秦小将军的面子?”
秦纵感受着肩膀上那双带着微凉的手,深吸了一口气,任由青绿微苦的药香盈满鼻尖。
他垂下了眼,没再开口说什么,逐渐放松了身体。
就在楚霁带着他即将跨进房门的时候,他恍然间,好像萦绕在鼻尖的,不止是楚霁的药香。
还有涪州的槐花香……
*
纪安很快就带着姜木来了,火急火燎的。后头的姜木背着个药箱,气喘吁吁地被纪安拉着跑。
纪安能不急吗?秦纵那一身血的样子,看着就不好。
姜木一进屋,他以为的小少爷没看着,反倒是里头一站一坐,有两个血人。
“诶呦嚯,大人,您这是,改行去开染坊了?”姜木是医者,两个血人当然吓不着他。再定睛一看,站着的不是自家大人嘛,好好的,除了体弱,一点毛病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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